人教版 (新課標(biāo))必修五6 *逍遙游精品導(dǎo)學(xué)案

這是一份人教版 (新課標(biāo))必修五6 *逍遙游精品導(dǎo)學(xué)案，共18頁。學(xué)案主要包含了把握莊子的風(fēng)格，理清文章的思路，九，常表虛數(shù)，不是實指等內(nèi)容，歡迎下載使用。
?《逍遙游》解讀與探究（上）
預(yù)習(xí)提示
《逍遙游》主要說明了莊子追求絕對自由的人生觀，指出大到高飛九萬里的鵬，小至蜩與學(xué)鳩的小動物，都是有所待而不自由的；只有消滅了物我界限，無所待而游于無窮，達(dá)到無己、無功、無名的境界，才是絕對的自由。它體現(xiàn)了莊子的哲學(xué)思想。
《逍遙游》是莊子名篇，具有很高的文學(xué)價值，它以神話傳說熔鑄成篇，構(gòu)思宏偉，氣勢磅礴，筆墨恣肆，洋洋灑灑，“寓真于誕，寓實于玄”(劉熙載《藝概》)，富有浪漫主義色彩；比喻的運用，繁復(fù)靈活，令人應(yīng)接不暇，回味無窮。
課文節(jié)選的是其中的第一部分，共有三段，作者從不同的角度作了鋪陳，主旨是為了說明文章最后提出來的“乘天地之正，而御六氣之辯，以游無窮”的至人，才是真正的逍遙游。
莊子(約前369－前286)，名周，戰(zhàn)國中期宋國蒙人，我國著名的思想家(或哲學(xué)家)、文學(xué)家，和老子同是道家學(xué)派創(chuàng)始人，世稱“老莊”?！肚f子》（又名《南華經(jīng)》）是道家經(jīng)典之一，它不僅有很高的哲學(xué)成就，而且對后世文學(xué)的發(fā)展影響極為深遠(yuǎn)。對《莊子》散文的輝煌藝術(shù)成就，魯迅曾說：“晚周諸子之作，莫能先也”(《漢文學(xué)史綱要》)。
莊子的文章深賾古奧，對于中學(xué)生，難度很大。閱讀時，要注意下面兩點：
第一、把握莊子的風(fēng)格。這是一篇談?wù)撊松軐W(xué)的文章，但除了在關(guān)節(jié)眼上點明意旨外，幾乎全用寓言，借助形象、生動的故事來說明道理，這對初讀《莊子》者造成一定的障礙。因此，閱讀《逍遙游》首先應(yīng)對本篇的思想主旨有一個整體的把握，這樣才能不被文中各個恣意變化的故事所牽引，同時也可以更好地理解故事中所蘊涵的深刻含義。
第二、理清文章的思路。本文主旨較難理解，但是“遵路斯得真”，只要理清思路，就不難把握。文章所敘述的幾個故事，如大鵬展翅南飛的故事，蜩與學(xué)鳩的故事，宋榮子和列子的故事，等等，其實是從反面說明他們的不逍遙，因為他們都有所“待”，即有所依賴。直到文章的最后，莊子才提出他所認(rèn)為的真正的逍遙是一種“無待”的境界，即“乘天地之正，而御六氣之辯，以游無窮”。文章由反而正，由外而內(nèi)，盡管千變?nèi)f化，詼詭譎怪，但只要抓住這一點，便可理清思路，明確主旨。
課文解讀
?北冥①有魚，其名曰鯤②。（北海有一條魚，它的名稱叫鯤。①北冥：北海。冥，通“溟”，大海。下文“南冥”仿此。傳說北海無邊無際，水深而黑。②鯤：kūn，本指魚卵，這里借代大魚之名。）鯤之大，不知其幾千里也；化而為鳥，其名為鵬①。（鯤很大，不知道它有幾千里。鯤變化成鳥，鳥的名稱叫鵬。①鵬：本為古“鳳”字，這里借代大鳥之名。）鵬之背，不知其幾千里也；怒①而飛，其翼若垂天之云②。（鵬的背，不知道它有幾千里。奮起而飛，它的翅膀就像懸掛在天空的云。①怒：奮發(fā)。這里指鼓起翅膀。②垂天之云：各家注釋不同，一解，懸掛在天空的云，可意譯為“遮蔽天空的云”。垂，懸掛。另解，天邊的云。垂，邊遠(yuǎn)，通“陲”。）是鳥也，海運①則②將徙③于南冥，——南冥者，天池④也。（這只鳥，海動風(fēng)起時就將遷往南海。南海就是大自然的水池。①海運：海動。古有“六月海動”之說。海動必有大風(fēng)，有大風(fēng)鵬鳥始可借風(fēng)力而南徙。②則：連詞，表因果，相當(dāng)“于是”。③徙：遷移。④天池：天然形成的大池。）[文章起筆氣勢非凡。浩渺無垠、咆哮奔涌的北海之上，瞬間，“不知其幾千里”的巨鯤化為“不知其幾千里”的巨鵬。“怒而飛”，遮天蔽日“徙于南冥”，這是何等雄奇壯闊的景象。作者一開篇，就以奇異的想象、夸張的筆法，用自己的語言描繪了鯤的自由變化和鵬的展翅翱翔的畫面，把讀者帶入一種雄奇深邃、好似絕對逍遙的境界。]《齊諧①》者，志②怪者也。（《齊諧》是記載怪異事物的書。①齊諧：書名，齊國俳諧之書。一說是人名，姓齊，名諧。②志：記載。）《諧》之言曰：“鵬之徙于南冥也，水擊三千里①，摶②扶搖③而上者九萬里，去④以⑤六月息⑥者也。”(《齊諧》中的話說：“當(dāng)鵬奮飛而起遷往南海的時候，雙翼在水面上拍打飛行三千里，然后它乘著旋風(fēng)環(huán)旋向上飛到九萬里的高空，是憑借六月的大風(fēng)離開北海的?！雹偎畵羧Ю铮褐根i鳥雙翼在水面上奮力拍打向前飛行三千里，才能升入高空，有點類似現(xiàn)在的飛機起飛之時先在跑道上滑行。擊，拍打。另解，水擊，指鵬鳥奮力起飛雙翼拍打時水浪被激起三千里。擊，通“激”。三千里，古文中的三、九，常表虛數(shù)，不是實指。②摶，tuán，環(huán)旋著往上飛。一說“摶”當(dāng)作“搏”，拍擊的意思。③扶搖：旋風(fēng)，又名叫飆，由地面急劇盤旋而上的暴風(fēng)。《爾雅》：“扶搖謂之飆?！雹苋ィ弘x，這里指離開北海。⑤以：用、憑。⑥息：氣息，這里指風(fēng)。“六月息”與上文“六月海動”之說照應(yīng)。)[莊子引證《齊諧》這部書的記載，繼續(xù)對大鵬的形象極力渲染，同時又補出其能夠高飛的原因：“以六月息者也”。補出的這句話很重要，它說明大鵬向南飛行，需要乘著六月的大風(fēng)，也就是說，大鵬的飛行是有條件的，是有所“待”的。它雖然能夠在天空翱翔，看似自由自在，但其實還要借助風(fēng)的力量，受到風(fēng)的制約。如果沒有大風(fēng)，大鵬是不可能飛翔的。因此，在天空翱翔的大鵬其實并沒有達(dá)到真正的逍遙。]野馬①也，塵埃②也，生物③之以息④相吹⑤也。(山野中的霧氣，天空中的塵埃，所有這些空中的活動之物都是憑借風(fēng)的吹拂。①野馬：春天林澤中的霧氣。霧氣浮動狀如奔馬，故名“野馬”。②塵埃：揚在空中的土粒叫“塵”，細(xì)碎的塵粒叫“埃”。③生物：這里是概指天空中各種活動的東西。④息：教材和一般版本釋為“有生命的東西呼吸所產(chǎn)生的氣息”，本書認(rèn)為當(dāng)與上文“六月息”的“息”同義，也是指“風(fēng)”。⑤吹：吹拂。)[這是莊子從“以息”，即“有所待”這一思路出發(fā)，由鵬“去以六月息”推而廣之，聯(lián)想到天空中的其他東西也是“以息相吹”。山野中的游氣(野馬)、飛塵(塵埃)，空中的其他活動之物(包括有生命的與無生命的)，與鯤、鵬相比，實在是太渺小了，但它們要能夠動起來，依然要有所憑借，即“有所待”。先說大，次說微，由大的事物推及到小的事物，說明這一現(xiàn)象的普遍性。]天之蒼蒼①，其正色邪？其遠(yuǎn)而無所至極②邪③？(鵬鳥在九萬里的高空向上看，天空高遠(yuǎn)處顏色青青，這是天真正的顏色呢?還是因為天太高遠(yuǎn)而看不到它的極頂呢??①蒼蒼：青色?！对娊?jīng)?黍離》：“悠悠蒼天，此何人哉！”②無所至極，沒有用來到達(dá)極點的辦法。極，頂點，盡頭，意思是最高處。③其……邪，其……邪：表示選擇關(guān)系，相當(dāng)“是……呢，還是……呢”。)[這個句子幾乎所有注家都以為是描寫莊子在地面向天空看，本書認(rèn)為實際上是莊子想象鵬鳥在九萬里的高空向上看。句前省略了“其視上也”。]其①視下也，亦若是②則已矣。（鵬鳥再從九萬里的高空往下看，也不過像向上看天空這樣罷了。①其：指代鵬。②若是：像這樣，像“蒼蒼”之色。）[此數(shù)句寫鵬飛在九萬里的高空，先向上看，見不到天的極頂，再向下看，見不到地面。作者從側(cè)面極力形容鵬飛之高，又讓人想象宇宙之大，“不知其幾千里”的鵬在不知有多少個“九萬里”的天空中飛翔，只不過是一個小點罷了。作者寫大鵬高飛是以廣袤無際的高空為背景，為下面的議論作鋪墊。]且夫①水之積也不厚，則其負(fù)②大舟也無力。（再說如果水的積聚不深厚，那么它負(fù)載大船就沒有力量。①且夫：他轉(zhuǎn)連詞，表示從這一句開始轉(zhuǎn)換一個話題。②負(fù)：負(fù)載、承載。）[如果說“天之蒼蒼”幾句是描寫鵬飛之高之遙，那么下面這幾句則是分析鵬憑什么飛得這么高這么遠(yuǎn)，進(jìn)一步說明鵬“有所待”。]覆①杯水于坳堂②之上，則芥③為之舟，置杯焉④則膠⑤，水淺而舟大也。（倒一杯水在堂上低洼的地方，那么只能拿小草當(dāng)作它的船，如果在它上面放一只杯子就貼著地面了，這是水太淺而船太大的緣故。①覆：傾倒。②坳堂：指廳堂地面上的低洼處。坳，àｏ，坑凹。③芥：小草。④焉：于之，在杯水之上。⑤膠：粘，指貼著地面。）[這是用比喻說明不同的物需要有不同的憑借。地上的一個小水洼，放一根小草可以當(dāng)作船，但放一個杯子在上面則粘著地了。由此說明，物的大小不同，對憑借之物的要求也不同。]?風(fēng)之積也不厚，則負(fù)①大翼也無力。（如果風(fēng)聚積得不深厚，那么它負(fù)載巨大的翅膀就沒有力量。①負(fù)：承載。）故九萬里，則①風(fēng)斯②在下矣，而后乃③今培④風(fēng)；背負(fù)青天，而莫之夭閼⑤者，而后乃今將圖南⑥。（所以鵬飛上九萬里的高空，是因為風(fēng)就在它的下面，然后才能乘風(fēng)；鵬背負(fù)浩渺無際的青天，因而沒有什么能阻礙它，然后才打算往南飛。①則：是因為。②斯：就。③而后乃今：意思是這之后方才。乃今，而今、現(xiàn)在。④培：通“憑”，憑借。⑤莫之夭閼：即“莫夭閼之”的倒裝。莫，指“沒有什么力量”。夭閼，yāoè，又寫作“夭遏”，遏阻、阻攔。⑥圖南：計劃向南飛。）[這是說明鵬為什么能夠飛得那么高那么遠(yuǎn)的原因?！熬湃f里，則風(fēng)斯在下矣，而后乃今培風(fēng)”照應(yīng)上文“去以六月息”；“背負(fù)青天，而莫之夭閼者，而后乃今將圖南”照應(yīng)上文“天之蒼蒼，其正色邪？其遠(yuǎn)而無所至極邪？其視下也，亦若是則已矣”。鵬因為在下面風(fēng)厚“培風(fēng)”，故能有力地托起大翼，因為在上面天高莫能“夭閼”，故能升上九萬里的高空向南飛行。這是進(jìn)一步說明鵬飛不僅需要大風(fēng)，而且還需要青天作為憑借，沒有這兩個條件就不可能“徙于南冥”。關(guān)于這一點一般人沒有感性經(jīng)驗，故而作者先用水與舟的經(jīng)驗事實來作證明。盡管這個例證在今天稍具物理知識的人看來似乎沒有必要，但符合當(dāng)時人的認(rèn)知水平。]蜩①與學(xué)鳩②笑之曰：“我決③起而飛，搶④榆枋⑤而止，時則⑥不至，而控⑦于地而已矣，奚以之⑧九萬里而南⑨為⑩？”(蟬和學(xué)鳩嘲笑大鵬說：“我一下子起飛，碰到榆樹、檀樹之類的樹木就停下來，有時如果飛不到樹上去，就掉在地上罷了。哪里用得著飛上九萬里的高空再向南飛呢?”①蜩：tiáo，蟬。②學(xué)鳩：斑鳩，這里泛指小鳥。③決：xuè，通“趐”，迅疾的樣子。④搶：qiānɡ，觸、碰、撞；又解，突過。⑤榆枋：榆樹和檀樹。⑥則：或。⑦控：投下，落下來。?⑧之：去、到。⑨南：南行、向南飛。⑩奚以……為，何以……為。表示反問，相當(dāng)于“哪里用得著……呢”。)[有人認(rèn)為蜩與學(xué)鳩嘲笑鵬的這段文字當(dāng)出于《齊諧》。但是莊子為什么在這里要引述這個寓言故事呢？傳統(tǒng)的說法是，莊子寫蜩與學(xué)鳩嘲笑大鵬，一方面說明小蟲小鳥拘于自己活動的天地，另一方面也說明，與大鵬一樣，小蟲小鳥在自己活動的一方天地中，也是自得其樂，適性逍遙。如晉郭象所說，“大鵬無以自貴于小鳥”，這兩種自以為逍遙的動物之游弋，“大小雖殊，適性一也”。本書認(rèn)為從上下文的聯(lián)系來看，這種說法不合作者本意。前面莊子寫道，大鵬?“之九萬里而南”，需要青天和大風(fēng)作為憑借，沒有達(dá)到真正逍遙的境界。因此，這里寫蜩與學(xué)鳩譏笑大鵬，就是是譏笑大鵬“有所待”，因而沒有達(dá)到真正的逍遙。它們以為自己在附近飛來飛去，既不需要風(fēng)，也不需要高空，仿佛對外界什么條件也不要，它們才是真正達(dá)到了“無所待”的逍遙。它們真的“無所待”嗎？莊子在下面對此加以評論。]適①莽蒼者②，三餐③而反④，腹猶果然⑤；適百里者，宿⑥舂⑦糧；適千里者，三月聚糧。(到郊野去的人，路上只須三頓飯的時間就可以返回來，肚子還是飽飽的；到百里遠(yuǎn)處去的人，要在頭天晚上就搗米儲積干糧；到千里遠(yuǎn)處去的人，要用三個月的時間來儲積干糧。①?適：往、去、到。②莽蒼者：指迷?？床徽媲械慕家?。③三餐：即一日的意思。形容時間很短，不需帶糧。④反：同“返”，返回。⑤果然：很飽的樣子。⑥宿：這里指一夜。⑦舂：chōnɡ，把東西放在石臼或乳缽里搗掉皮殼或搗碎。)[作者以行路備糧作比喻說明。外出旅行，行程遠(yuǎn)近不同，需要攜帶糧食的多少就不同，但無論走多遠(yuǎn)的路程，都需要準(zhǔn)備食物(依賴于食物)，這一點又是相同。由此說明，蜩與學(xué)鳩飛行，不是不需要青天和風(fēng)，只是大小不同罷了。]之①二蟲②，又何知？(這兩只小動物又知道什么呢？①之：這。②二蟲：指上述的蜩與學(xué)鳩。蟲，古代泛指動物。)[?作者批駁蜩與學(xué)鳩，正是因為它們沒有認(rèn)識到自己也是需要憑借，需要外界條件，反而以為自己的“槍榆枋而止”是無所依賴的、是自由的。其實，這也是莊子對世人的警告，要人們時時刻刻認(rèn)識到人是處在各種制約之中，是不自由的。若以為自己已經(jīng)達(dá)到了自由，并嘲笑別人不自由，那就無異于蜩和學(xué)鳩了。]
第一段，開篇寫鯤鵬現(xiàn)世，極言其大：“不知其幾千里也”，言體大背大；“若垂天之云”，言翼大；“北冥”“南冥”“九萬里”，言其活動天地之大。大鵬展翅，左右蕩漾，展現(xiàn)了磅礴壯觀，好似達(dá)到了逍遙的境界。接著分析大鵬南徙需要大風(fēng)和青天作為憑借，它和細(xì)微的“野馬”“塵?！币粯?，“生物之以息”，并沒有真正達(dá)到逍遙。然后筆鋒一轉(zhuǎn)，寫蜩與學(xué)鳩決起而飛，自鳴得意，笑大鵬之不逍遙，好像它們才是逍遙。作者用外出旅行作比，說明行程遠(yuǎn)近不同，憑借大小也不同?！爸x，又何知？”尖銳地指出蜩與學(xué)鳩這些小東西其實不逍遙，它們不知道己身也同樣有所憑借，是一種無知的表現(xiàn)，由此而自然地引出下文的“小知不及大知”的結(jié)論。
小知①不及大知，小年②不及大年。(小智不了解大智，壽命短的不了解壽命長的。①知：zhì，通“智”，智慧。②年：年壽。)[?這是文中很重要的一個句子，有承上啟下的作用?！靶≈患按笾苯Y(jié)上，“小年不及大年”啟下。由上段論“知”很自然地過渡到此段論“年”，銜接自然，天衣無縫。]奚以知其然①也②？朝菌③不知晦朔④，蟪蛄⑤不知春秋⑥，此小年也。(憑什么知道它是這樣的呢？朝菌不知道一個月的開頭和結(jié)尾，蟪蛄不知道一年中有春季和秋季。這是壽命短的。①然：指代“小年不及大年”。②奚以……也：憑什么……呢，反問句。③朝菌：一名大芝，早晨長出來，見到太陽就死去。朝，zhāo，清晨。④晦朔：月末和月初，這里代指一個月?；?，陰歷每月的最后一天。朔，陰歷每月的最初一天。一說“晦”指黑夜，“朔”指清晨?！盎匏贰贝敢惶臁＂蒹瞅粒篽uìɡū，即寒蟬，春生夏死或夏生秋死。⑥春秋：指春夏秋冬四季，代指一年。)[“朝菌”“蟪蛄”指代小年，“晦朔”“春秋”指代大年，這是用第一個事例證明“小年不及大年”。]楚之南有冥靈①者，以五百歲為春②，五百歲為秋；上古有大椿③者，以八千歲為春，八千歲為秋，此大年也④。(楚國的南部有冥靈這種樹，以五百年當(dāng)作一個春天，以五百年當(dāng)作一個秋天；遠(yuǎn)古時有一種大椿樹，以八千年當(dāng)作一個春天，以八千年當(dāng)作一個秋天：這是壽命長的。①冥靈：樹名。一說是指傳說中的大龜。②以五百歲為春：意即以二千年為一年。下“以五百年為秋”“以八百年為春”“以八百年為秋”照此類推。③大椿：傳說中的古樹名。椿，chūn。④此大年也：根據(jù)前后用語結(jié)構(gòu)的特點，當(dāng)有此句。但傳統(tǒng)版本均無此句。)而彭祖①乃今②以③久特④聞⑤，眾人匹⑥之，不亦悲乎？(彭祖如今獨以長壽著名，一般人與他相比，羨慕他的長壽，豈不可悲嗎？①彭祖：傳說為堯之臣，名鏗，歷虞、夏、商、周，活了八百歲，是古代傳說中年壽最長的人。②乃今：而今、現(xiàn)在。③以：憑。④特：獨。⑤聞：聞名于世。⑥匹：配，比附。)[在上文莊子指出，朝菌、蟪蛄與晦朔、春秋相比是小年與大年的關(guān)系，這里進(jìn)一步指出彭祖與冥靈、大椿相比，普通的人與彭祖相比也是小年與大年的關(guān)系。為什么“彭祖乃今以久特聞，眾人匹之”是可悲的事情呢？這是因為眾人只知道彭祖是大年，而不知道冥靈、大椿更是大年，也就是說眾人不知道大年之外還有大年，其識見的短淺和局限不是非?？蓱z的嗎？]湯①之問棘②也是③已④。湯問棘曰：上下四方有極乎？棘曰：無極之外，復(fù)無極也。（商湯詢問夏棘是這樣的。商湯詢問夏棘說：“上下四方有極限嗎？”夏棘回答說：“無極之外，還有無極?！雹贉荷虦?，商朝開國之君，子姓，名履。②棘：商湯時的賢大夫?！读凶?湯問》篇作“夏革”。革，jí。革、棘，古代同聲通用。③是：代詞，這樣。④已：同“矣”。按：據(jù)聞一多先生考證，“湯之問棘也”后當(dāng)脫湯問棘事一段：“唐僧神清《北山錄》曰：‘湯問革曰：“上下四方有極乎？”革曰：“無極之外，復(fù)無極也?！鄙蹖氉⒃唬骸Z在《莊子》，與《列子》小異?！北緯鴵?jù)聞一多先生的說法補上。）[補充的這個句子，對于我們理解《逍遙游》的思想極為重要，無極之外復(fù)無極，即大知之外復(fù)大知，大年之外復(fù)大年，反過來，小知之外復(fù)小知，小年之外復(fù)小年，任何事物都處在一種相對的狀態(tài)之中，這是莊子在《逍遙游》中告訴我們的基本觀點。]窮發(fā)之北①，有冥海者，天池也。(極北之外的地方還有極北，那里有黑色的深海，就是大自然的水池。①窮發(fā)之北：一說指傳說中極北處荒遠(yuǎn)不長草木的地方。窮，終、盡。發(fā)，毛，指草木。一說“窮發(fā)之北”當(dāng)是“終北之北”，即極北之外復(fù)有北。本書認(rèn)為，從“無極之外，復(fù)無極”來看，當(dāng)以“終北之北”為是。)有魚焉，其廣數(shù)千里，未有知其修①者，其名曰鯤。(那里有條魚，它身寬數(shù)千里，沒有人能知道它的長度，它的名稱叫鯤。①修：長。)有鳥焉，其名為鵬，背若泰山，翼若垂天之云，摶扶搖羊角①而上者九萬里，絕②云氣，負(fù)青天，然后圖南，且適南冥也。(那里有只鳥，它的名稱叫鵬，鵬的背寬大像泰山，翅膀像懸掛在天空的云。鵬乘著旋風(fēng)環(huán)旋飛上九萬里的高空，穿過云氣，背負(fù)青天，然后打算往南飛，將要到南海去。①羊角：旋風(fēng)，回旋向上如羊角狀。與“扶搖”同義反復(fù)。②絕：橫渡、穿越。)[?這段話應(yīng)當(dāng)還是商湯問夏棘的話?！读凶印珕枴罚骸敖K發(fā)北之北有溟海者，天池也。有魚焉，其廣數(shù)千里，其長稱焉，其名為鯤。有鳥焉，其名為鵬，翼若垂天之云，其體稱焉。世豈知有此物哉?大禹行而見之，伯益知而名之，夷堅聞而志之。”]斥鴳①笑之曰：“彼且奚適也？我騰躍而上，不過數(shù)仞②而下，翱翔蓬蒿③之間，此亦飛之至④也。而彼且奚適也？”(斥鴳嘲笑它說：“它將要到哪里去?我跳躍著往上飛，不超過幾丈高就落下來，在蓬蒿中飛來飛去，這也就是飛的最高境界了，而它將要飛到哪里去呢?”①斥鴳：鴳雀，一種小鳥。鴳，yàn，也寫作“鷃”。②仞：古代長度單位，周制為八尺，漢制為七尺；這里應(yīng)從周制。③蓬蒿：兩種草名。蓬，飛蓬；蒿，蒿子。④至：極點。)此小大之辯①也。(這就是小和大的區(qū)別。①辯：通“辨”，辨別、區(qū)分的意思。)?[文章至此已經(jīng)不避重復(fù)地三次引述大鵬、兩次引述斥鴳（包括“蜩與學(xué)鳩”）的寓言故事。開篇敘大鵬，創(chuàng)設(shè)一種逍遙的境界。后引《齊諧》，說明大鵬南飛要有憑借，敘蜩與學(xué)鳩笑鵬，是說明不僅大的事物需要憑借，小的事物也需要憑借。文章寫到這里，為什么再次引用《列子》里的說法呢？我們看這段文字，寫鯤鵬只是突出其逍遙，寫斥鴳表現(xiàn)其“飛之至”，也是逍遙。斥鴳笑大鵬，意思是說，我這樣不是很逍遙嗎？大鵬還要到哪里去尋找逍遙呢？莊子認(rèn)為斥鴳只是小的逍遙，而鵬則是大的逍遙，斥鴳不知道逍遙之外還有逍遙，無極之外復(fù)無極。所以莊子說“此小大之辯也”，要區(qū)別大小兩種不同境界的逍遙。]
第二段說明的中心，也是全篇的中心是“無極之外復(fù)無極”，即文中所說的“小知不及大知，小年不及大年”。文章列舉朝菌、蟪蛄說明什么是小年，列舉冥靈、大椿說明什么是大年，指出彭祖對于眾人是大年，而對于冥靈、大椿則是小年，但是眾人只知道彭祖是大年，不知道大年之外還有大年，所以“可悲”。接著敘述湯問棘的典故，點出中心“無極之外復(fù)無極”，并再次描寫大鵬、斥鴳兩種不同的逍遙之境，說明逍遙之外還有逍遙，用“小大之辯”歸結(jié)，強調(diào)要區(qū)別小與大兩種不同境界的逍遙。
在上述兩段文字里，作者緊緊扣住小與大的相對關(guān)系展開議論。第一段文字，側(cè)重說明，不論是大的還是小的，都需要外界的憑借，都“有待者”，不可能有真正的逍遙，強調(diào)的是它們的共同之處。第二段則是側(cè)重指出“小大之辯”，小的與大的是兩種不同的境界，?“之九萬里”的大鵬與“不過數(shù)仞而下”的斥鴳，活動空間大小不同；“朝菌”、“蟪蛄”、“眾人”與“冥靈”、“大椿”、“彭祖”，年壽長短不同，生存時間不同。在五彩繽紛、變幻無窮的大千世界里，各類物種，形狀不同，其所占時間，所占空間，大者大，小者小，絕不相同。斥鴳笑大鵬，眾人攀比彭祖，只不過是“小知不及大知，小年不及大年”而已，是十分可悲的事情。莊子通過這樣的分析，強調(diào)了小與大的相異之點。
莊子既強調(diào)“有所待者”，說明逍遙的相對性，又強調(diào)“小大之辯”，承認(rèn)逍遙的不同境界，也就是我們今天常說的人的精神有境界的差別，人的認(rèn)識有層次的高低。所以莊子的分析是非常深刻也是非常全面的。
故夫知①效②一官③，行④比⑤一鄉(xiāng)⑥，德合一君，而⑦征⑧一國者，其自視也，亦若此矣⑨。（所以，那些才智足以勝任一個官職、善行能夠調(diào)協(xié)、統(tǒng)一全鄉(xiāng)百姓意志、道德符合做一個君主的要求、能力使一國之人信任的人，他們看待自己，也像斥鴳之類一樣。①知：通“智”。②效：功效，這里含有“勝任”的意思。③官：官職，是指一種職務(wù)，一種社會分工，與現(xiàn)在的“官”意義不同。④行：xìnɡ，品行。⑤比：合。⑥鄉(xiāng)：在當(dāng)時是僅次于諸侯國的一級行政單位，相傳周制以一萬二千五百戶為鄉(xiāng)。下句“國”即指諸侯國，“君”即指諸侯國國君。⑦而：通“耐”，能耐，能力。⑧征：信，這里是“取信”的意思。⑨其自視也，亦若此矣：意思是他們自己很得意，其實和斥鴳之類一樣，所見甚少，見識短淺。其，指上述四種人。此，指斥鴳。）[從這段開始，文章進(jìn)入主旨部分，從自然現(xiàn)象推演到人事現(xiàn)象，“故夫”為承上啟下之詞。“知效一官，行比一鄉(xiāng)，德合一君，而征一國”不是很好嗎，莊子為什么說他們像斥鴳一樣無知？這是因為他們以世俗之見自視，一味地追求功名利祿。作者以為，作為人生的境界，他們只如斥鴳翱翔于蓬蒿之間而已，是低層次的境界。對這四種人，莊子按照社會地位從低到高，影響范圍從小到大來排列，更能表現(xiàn)他們對名利的追求，這是作者筆下的眾人、凡人。]而宋榮子①猶然②笑之。（宋榮子輕蔑地嗤笑這些人。①宋榮子：一名宋钘，宋國人，戰(zhàn)國時期的思想家。②猶然：譏笑的樣子。）[宋榮子譏笑這些人不能擺脫世俗之見。前面寫小蟲笑大鵬，是小知笑大知，這里寫宋榮子笑眾人，是大知笑小知。小知笑大知，固然沒道理；大知笑小知，就有道理嗎？請看莊子在下文的分析。]且舉①世譽之而不加②勸③，舉世非④之而不加沮⑤，定乎內(nèi)外⑥之分⑦，辯乎榮辱之境⑧，斯已矣。(再說全社會的人都稱贊宋榮子，他卻并不因此而更加奮勉，全社會的人都責(zé)難他，他也并不因此而更為沮喪。他能認(rèn)清自我與外物的分際，辨明榮辱的界限，至此而止了。①舉：全。②加：更。③勸：勸勉，努力。④非：責(zé)難，批評。⑤沮：jǔ，沮喪。⑥內(nèi)外：這里分別指身內(nèi)和身外之物。在莊子看來，自主的精神是內(nèi)在的，榮譽和非難都是外在的，而只有自主的精神才是重要的、可貴的。⑦分：fèn，?分際，合適的界限。⑧境：界限。)[“譽之”“非之”句說宋榮子與眾人不同，他完全擺脫了世俗功名利祿的束縛。“定乎”“辯乎”句說明宋榮子的思想所已經(jīng)達(dá)到的境界?！八挂岩印保钦f宋榮子的思想境界也不過達(dá)到如此境界罷了，言下之意是，他還沒有達(dá)到最高的境界，即真正逍遙的境界。]彼其①于世，未數(shù)數(shù)然②也。(他對于世俗的功名利祿，沒有拼命追求什么。①彼其：兩個代詞疊用，指宋榮子。②數(shù)數(shù)然：猶“汲汲然”、“弊弊焉”，急急忙忙的樣子。數(shù)，shuò。)[此句照應(yīng)“舉世譽之而不加勸，舉世非之而不加沮”。]雖然，猶有未樹也。（雖然這樣，還是有沒樹立起來的境界。）[為什么說擺脫了世俗功名利祿觀念的宋榮子“猶有未樹也”？從下文來看，宋榮子雖然“于世，未數(shù)數(shù)然”，但是“于致福者”，卻是“數(shù)數(shù)然也”。所以說，他還沒有達(dá)到最高的境界，未能實現(xiàn)真正的逍遙。宋榮子是莊子所說的圣人，他譏笑眾人不逍遙，實際自己也是不逍遙。]夫列子①御②風(fēng)而行，泠然③善④也，旬⑤有⑥五日而后反。（列子乘風(fēng)飛行，飄然輕巧，心隨意轉(zhuǎn)，十五天后才返回。①列子：列御寇，鄭國人，戰(zhàn)國時代思想家。②御：駕馭、乘。③泠然：輕盈美好的樣子。泠，línɡ。④善：善于、擅長。⑤旬：十天。⑥有：又。）彼于致福①者，未數(shù)數(shù)然也。（他對于致福的事，沒有拼命追求。①致福：招福。致，羅致，這里有尋求的意思。）此雖免乎行，猶有所待①者也。（這雖然避免了步行，但還是要有憑借的東西。①待：憑借，依靠。）[讀這幾個句子，難點在于“致福者”“所待者”指什么？“列子御風(fēng)而行”的故事，見于《列子·黃帝》篇，現(xiàn)抄錄如下，對理解這句話有幫助?！白晕崾路蜃樱ɡ仙淌希?、友若人（伯高子）也，三年之后，心不敢念是非，口不敢言利害，始得夫子一而已。五年之后，心庚（更）念是非，口庚言利害，夫子始一解顏而笑。七年之后，從心之所念，庚無是非；從口之所言，庚無利害；夫子始一引吾并席而坐。九年之后，橫心之所念，橫口之所言，亦不知我之是非利害歟？亦不知彼之是非利害歟？亦不知夫子之為我?guī)?，若人之為我友，?nèi)外進(jìn)矣。而后眼如耳，耳如鼻，鼻如口，無不同也。心凝形釋，骨肉都融，不覺形之所倚，足之所履，隨風(fēng)東西，猶木葉干殼，竟不知風(fēng)乘我邪，我乘風(fēng)乎?”從故事看出，列子御風(fēng)而行，是他擺脫“是非利害”的結(jié)果。所謂“致福者”當(dāng)指“是非利害”。“所待者”，教材和歷來的資料都說指“風(fēng)”，但從故事“竟不知風(fēng)乘我邪，我乘風(fēng)乎”來看，這樣理解似有不妥。本書認(rèn)為，從《逍遙游》下文來看，“所待者”當(dāng)指“己（自我）”。列子是莊子所說的神人，但莊子認(rèn)為他還是沒有擺脫自我，未能達(dá)到“無己”的境界，不能說是真正的逍遙游。]若夫乘①天地②之正③，而御④六氣之辯⑤，以游無窮⑥者，彼且惡⑦乎待哉？(至于順應(yīng)天地萬物的本性，把握六氣的變化，而在無邊無際的境界中遨游的人，他們還要憑借什么呢？①乘：遵循，憑借。②天地：這里指萬物，整個自然界。③正：本，這里指自然的本性?！疤斓刂迸c下句的“六氣之辯”相對而言。④御：含有因循、順著的意思。⑤六氣之辯：六氣的變化。六氣，指陰、陽、風(fēng)、雨、晦、明。辯，通“變”，變化的意思。⑥無窮：指時間的無始無終，空間的無邊無際。⑦惡：wū，通“烏”，何，什么。)[?這一段話，不僅是本節(jié)、本篇的一個關(guān)鍵，而且是《莊子》全書的一個關(guān)鍵。怎樣才算是真正的逍遙游呢？就是“乘天地之正，而御六氣之辯，以游無窮”，一句話就是“無待”。無待，就是無須憑依，完全擺脫名、功、己的束縛，做到無名、無功、無己，是徹底的自由。這是莊子所說的至人，只有這種人才真正達(dá)到了逍遙游。]故曰：至人①無己，神人③無功④，圣人⑤無名⑥。(所以說，至人無自我，神人無功名，圣人無聲名。①至人：這里指道德修養(yǎng)最高尚的人，即“乘天地之正，而御六氣之辯，以游無窮者”。②無己：無我，就是忘記自身的存在，做到任乎自然，順乎物理，把自己的形體連同思想都看作虛幻的不存在之物，也就是無所限，無所待，絕對自由地作逍遙游。③神人：這里指“于致福者，未數(shù)數(shù)然”的列子。④無功：不建樹功業(yè)。⑤圣人：這里指“于世，未數(shù)數(shù)然”的宋榮子。⑥無名，不立名，不追求名譽地位。)[“故曰”一詞，引出對以宋榮子、列子、游無窮者為代表的三種得道之人境界的總結(jié)。至人與游無窮者，神人與列子，圣人與宋榮子，一一對應(yīng)。神人不求功，圣人不求名，但神人、圣人，不忘人世，不忘天下，在莊子看來，仍然是有所牽掛，不能算是逍遙游，只有至人，無名、無功、無己，無牽無掛，無依無傍，才達(dá)到逍遙游的最高境界。]
第三段通過對人世間的四類人，即眾人（凡人）、圣人、神人、至人的一一分析，得出什么是逍遙游的結(jié)論?！爸б还伲斜纫秽l(xiāng)，德合一君，而征一國者”的眾人，莊子視其為斥鴳、蜩與學(xué)鳩一樣，目光短淺，沒有認(rèn)識到自己受到功名利祿的束縛，依然無法擺脫各種制約，因此遠(yuǎn)遠(yuǎn)沒有達(dá)到逍遙的境界。圣人宋榮子“彼其于世，未數(shù)數(shù)然也”，能夠?qū)κ廊说馁澴u與誹謗置之度外，能夠分清什么是自我，什么是外物，什么是榮譽，什么是恥辱，但是，他沒有擺脫人世間是非利害的束縛，莊子認(rèn)為他依然沒有達(dá)到逍遙的境界。神人列子“于致福者，未數(shù)數(shù)然也”，不計是非利害，有如大鵬，御風(fēng)而行，但他“猶有所待者”，不能擺脫自我，莊子認(rèn)為他仍然沒有達(dá)到逍遙。那么什么人才達(dá)到了逍遙的境界呢？只有無名、無功、無己的至人，即“乘天地之正，而御六氣之辯，以游無窮者”，才是真正的逍遙者。當(dāng)然，這是莊子的理想人格，是人擺脫了現(xiàn)實生活中的各種桎梏之后精神上達(dá)到的絕對自由的狀態(tài)。顯然，這種自由的理想在現(xiàn)實世界中是不可能真實地和完全地存在著的，只能存在于想象世界里。因此，莊子的理想人格除了超越性以外，還具有某種神性。
這段文字的寫法很有特色，作者采用剝筍之法，由外及里，層層推進(jìn)，直至最后才亮出中心。
特色鑒賞
莊子的文章不但具有深邃的哲學(xué)思想，而且文章本身亦具有鮮明的特征，與儒家經(jīng)典和其他的先秦諸子文章，風(fēng)格迥然不同?！跺羞b游》就集中地體現(xiàn)了莊子文章的特色。
第一、以寓言故事的形式表達(dá)思想?！跺羞b游》闡述的是深刻的人生哲學(xué)思想，即什么是自由，人如何獲得自由的問題。但是，莊子并不是通過理論的邏輯論述來闡明這個問題的，而是通過一些具體的、形象的寓言故事，如大鵬南飛的故事，蜩與學(xué)鳩的故事，宋榮子的故事來暗喻。這些故事將莊子所追求的那種玄妙的、難以表述的逍遙的精神境界，形象地展示出來。司馬遷說莊子“著書十余萬言，大抵率寓言也”?！肚f子》全書共有一百多個寓言，可以稱得上是一部寓言故事集。通過寓言故事來闡述思想是一種很好的、也是特殊的方式，有意會之妙。莊子對這種方法的運用可稱典范。
第二、想象豐富，境界開闊。閱讀《逍遙游》，我們無不被莊子極其豐富的想象力所折服，沉浸在莊子所創(chuàng)造的奇幻世界當(dāng)中。如文章開頭寫鯤的神奇變化，鵬的翱翔太空，想象十分奇特，給人一種開闊的境界。豐富的想象使莊子的文章汪洋恣肆，充滿了浪漫主義色彩。
第三、莊子的文章在語言風(fēng)格上別樹一幟。清人方東樹說：“大約太白詩與莊子文同妙，意接詞不接，發(fā)想無端，如天上白云卷舒滅現(xiàn)，無有定形。”(《昭昧詹言》卷十二《李太白》)這個說法很恰當(dāng)。莊子的文章不是詞意相接、邏輯嚴(yán)謹(jǐn)?shù)恼撌鲂缘恼Z言，而是語意變化、跌宕跳躍的詩性的語言。在這些變化多端的文字背后，又蘊涵著深刻的含義?！跺羞b游》體現(xiàn)了莊子這種典型的語言風(fēng)格。它忽說大鵬，忽說蜩與學(xué)鳩，忽說斥鴳，忽又講到宋榮子和列子，讓人應(yīng)接不暇，但我們從整體上來看，這是作者在說明所謂的“小大之辯”，這樣，文章中的各種比喻在文意上又是統(tǒng)一的。
總之，閱讀《逍遙游》，或者閱讀《莊子》書中的其他文章，都必須了解莊子文章在語言上的這種風(fēng)格，既要欣賞莊子變換多端的文辭，同時更要注重語言背后所蘊涵的意義，這樣才不至于被表面的文字所迷惑，不迷失于莊子奇幻的語言和故事當(dāng)中。
《逍遙游》解讀與探究（下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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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題探究
莊子的《逍遙游》需要探討的問題很多，你只要打開不同的選本，就可以看到各家注釋差異很大。我們的這本書與教材的解釋就有許多不同之處，與一般的選本也有許多的不同。為了正確理解文意，我們現(xiàn)在提出四個問題，請大家潛心探討。這對于提高我們的探究能力和閱讀能力都是很有幫助的。
第一個問題：“息”字作何解釋？
“鵬之徙于南冥也，水擊三千里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，去以六月息者也。……野馬也，塵埃也，生物之以息相吹也?！?br /> 對第一個“息”字，有的版本解為“休息”。郭象《莊子注》：“夫大鳥一去半歲，至天池而息。”教材屏棄了這一說法，釋為“風(fēng)”。依據(jù)是此句與前文“海運”照應(yīng)，古有“六月海動”之說，海動必有大風(fēng)，有大風(fēng)鵬鳥始可借風(fēng)力而南徙。對第二個“息”字教材沒有正面注釋，但對這個句子的翻譯是“都是生物用氣息相吹拂的結(jié)果”，可見教材是把這個“息”字釋成“生命的氣息”。《教師用書》的“參考譯文”和教材的解釋一樣。沈增善先生在《還我莊子》一書中的解釋與此不同，他認(rèn)為這兩句話的連結(jié)點就是那個“息”，因此兩個“息”字必定意思相同，第一個“息”字應(yīng)當(dāng)照第二個“息”字來解釋，都釋為“生命的氣息”。
你認(rèn)為這個“息”字應(yīng)當(dāng)怎樣解釋？正確解釋這個詞對于理解文意有何好處？
第二個問題：誰向天上看？
“天之蒼蒼，其正色邪？其遠(yuǎn)而無所至極邪？其視下也，亦若是則已矣。”
查閱所有注釋《莊子》的著作，都把“天之蒼蒼，其正色邪？其遠(yuǎn)而無所至極邪？”看成是人站在地面仰視天空而發(fā)出的疑問，而把“其視下也，亦若是則已矣”看成是大鵬從高空向下俯瞰地面發(fā)生的感嘆。但是，本書不是這樣解釋的。本書認(rèn)為這里都是描寫大鵬，先描寫大鵬向天上看，再描寫大鵬向地下看。你認(rèn)為前人的解釋正確嗎？本書的解釋有沒有道理？為什么？?
第三個問題：課文為什么反復(fù)？
讀莊子《逍遙游》不可避免地遇到一個難題，大鵬南徙在文中反復(fù)三次，蜩與學(xué)鳩（斥鴳）笑大鵬反復(fù)兩次，莊子的文章以簡練著稱，《內(nèi)七篇》遍說天地萬物僅寥寥萬余字，但是為何在本文中如此地不避重復(fù)？這是不是沒必要的簡單重復(fù)？傳統(tǒng)的說法是，莊子這樣做是為了證明故事的真實性，先引用《齊諧》，證之以書，后引湯之問棘，驗之以史，不外乎叫人信其真有。王夫之在《莊子解》中說：“鯤鵬之說既言之，重引《齊諧》，三引‘湯之問棘’以征之，外篇所謂‘重言’也。所以必重言者，人之所知盡于聞見，而信所見者尤甚于聞。見之量有涯，而窮于所不見，則至大不能及，至小不能察者多矣。詘于所見則弗獲，已而廣之以聞。有言此者，又有言此者，更有言此者。有是言則人有是心，有是心則世有是理，有是理則可有是物。人之生心而為言者，不一而止，則勿惘于見所不及，而疑其非有矣。”?歷來認(rèn)為王夫之的這段話，從直接經(jīng)驗（見）與間接經(jīng)驗（聞）的角度，來闡明莊子“重言”的用意，十分中肯。你認(rèn)為前人這些論述有說服力嗎？你對此有什么新的見解？
第四個問題：《逍遙游》的主題。
《逍遙游》的篇旨，歷來理解不一。晉時向秀與郭象的注釋是：“小大雖差，各任其性。茍當(dāng)其分，逍遙一也?！闭J(rèn)為大鵬鳥與雀鴳盡管大小不同，但都是逍遙的。東晉支道林認(rèn)為，只有“至人乘天地之正而高興，游無窮于放浪”才能算是真正的逍遙。清人王夫之、劉武、宣穎等均取支說。二說之外，還有主張以鯤鵬之大而化為篇旨的。清人林西仲謂“大字是一篇之綱”(《莊子因·逍遙游》)，浦江清亦云：“以大為道，以小為陋，此類思想即逍遙游之正解?！?《浦江清文錄·逍遙游之話》)
前人的分析有沒有道理？你認(rèn)為對作品的主題怎樣理解較為妥當(dāng)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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探究思路：
第一個問題：本書認(rèn)為沈先生關(guān)于這兩句話的連結(jié)點就是那個“息”字，兩個“息”字必定意思相同的說法是很有見地的，但是不應(yīng)當(dāng)用第二個“息”字的意義來解釋第一個“息”字，恰恰相反，應(yīng)當(dāng)用第一個“息”字來解釋第二個“息”字，這兩個“息”字都應(yīng)當(dāng)釋“風(fēng)”：大鵬憑借六月的大風(fēng)離開北海；霧氣、塵埃這些微小的東西也是憑借風(fēng)的吹拂而活動。這是莊子從“以息”，即“有所待”這一思路出發(fā)，由鵬“去以六月息”推而廣之，聯(lián)想到天空中的其他小生物也是“以息相吹”。先說大，次說微，由大的事物推及到小的事物，說明這一現(xiàn)象的普遍性。莊子把這個觀點說明白了，就為下文反駁蜩與學(xué)鳩作了鋪墊。只有這樣分析，才能見出莊子說理的邏輯。
把“息”字的意思弄明白之后，對“野馬也，塵埃也，生物之以息相吹也”這個句子就知道應(yīng)當(dāng)怎樣理解。教材的解釋是：山野中的霧氣，空中的塵埃，都是生物用氣息相吹拂的結(jié)果。這樣的解釋莫名其妙。生物氣息吹拂的結(jié)果怎么會是霧氣、塵埃呢？所以出現(xiàn)錯誤，原因是弄錯了句子的結(jié)構(gòu)。這不是一個表判斷的句子，而是一個省略的并列復(fù)句，如果補全的話當(dāng)是：野馬之以息相吹也，塵埃之以息相吹也，生物之以息相吹也。三個分句，前兩個分句說具體的事物，最后的分句說一般的事物，最后的分句是對前面兩個分句的總括。所以這個句子正確的解釋應(yīng)當(dāng)是：山野間飄浮的霧氣，天空中飄動的塵埃，空中所有的這些活動之物都是憑借風(fēng)的吹拂而活動。
第二個問題：對這個句子，把前面的部分說成是人站在地面向天上看，而把后面的部分說成是飛在空中的大鵬向下看，這樣理解是不合邏輯的。首先，人站在地面，連飛在九萬里高空的大鵬尚且看不見，怎么會想到看見蒼天的極頂呢？其次，如果是人向上看，句子的結(jié)構(gòu)是：“人之視上也，……？其視下也，……?！蹦敲淳渥雍竺娴倪@個“其”字當(dāng)是指代“人”，但是這個“其”只能指代“鵬”。所以傳統(tǒng)的說法是錯誤的。
本書認(rèn)為這兩個句子都是寫大鵬，是莊子想象大鵬在高空仰視天空，俯瞰大地。全句的結(jié)構(gòu)是“其視上也……，其視下也……”，句前省略了“其視上也”，“其”指代鵬。大鵬飛在九萬里的高空，先向上看，見不到天的極頂，再向下看，也見不到地面。莊子這樣描寫讓人想象宇宙之大，“不知其幾千里”的鵬在不知有多少個“九萬里”的天空中飛翔，大鵬高飛必須要以廣袤無際的高空為背景。
理解莊子行文的這種省略的寫法，對于理解文意是很有益處的。比如上面提到的“野馬也，塵埃也，生物之以息相吹也”就是“野馬之以息相吹也，塵埃之以息相吹也，生物之以息相吹也”的省略。又如莊子說宋榮子“雖然，猶有未樹也”，這“未樹”者指的是什么呢？莊子省略不說，讀到后面論列子之時“彼于致福者，未數(shù)數(shù)然也”，至此才知道宋榮子“未樹”者是指其尚“數(shù)數(shù)于致福者”。列子“猶有所待者也”是指什么？莊子又省略不說，讀到“至人無己，神人無功，圣人無名”，才知道“有所待者”指的是“有己”。古人寫文力求簡練，省略是簡練的手段之一。
第三個問題：本書認(rèn)為，王夫之的說法只是從形式看問題，“有言此者，又有言此者，更有言此者。有是言則人有是心，有是心則世有是理，有是理則可有是物”，這個說法有點“三人成虎”的味道，不具足夠的說服力。要說清楚莊子為什么不避重復(fù)，還得從內(nèi)容分析入手。
莊子開篇敘大鵬，是為了創(chuàng)設(shè)一種逍遙的境界，好像大鵬達(dá)到了真正的逍遙。后引《齊諧》，寫大鵬“去以六月息”，再寫野馬、塵?！耙韵⑾啻怠保菫榱苏f明在空中活動的事物，不論大小都需要憑借風(fēng)。接著莊子寫大鵬高飛時仰觀俯瞰，說明大鵬高飛要以無限的高空為背景?！肮示湃f里，則風(fēng)斯在下矣，而后乃今培風(fēng)；背負(fù)青天，而莫之夭閼者，而后乃今將圖南”這個句子是對上文的歸結(jié)，“九萬里，則風(fēng)斯在下矣，而后乃今培風(fēng)”與上文“去以六月息”句相照應(yīng)，“背負(fù)青天，而莫之夭閼者，而后乃今將圖南”則是與“天之蒼蒼，其正色邪？其遠(yuǎn)而無所至極邪？其視下也，亦若是則已矣”句照應(yīng)。這個歸結(jié)句子說明大鵬南徙，不僅需要憑借大風(fēng)，而且還要憑借高空。這就為駁斥蜩與學(xué)鳩作了鋪墊。因為蜩與學(xué)鳩“決起而飛，搶榆枋而止”，它們自以為不需要風(fēng)和天空作憑借。莊子說那只是“小知不及大知”，蜩與學(xué)鳩同樣需要憑借風(fēng)和天空，它們和大鵬的區(qū)別只是憑借物的大小不同。為什么再次引用《列子》里的說法呢？我們看這段文字，寫鯤鵬突出其逍遙，寫斥鴳表現(xiàn)其“飛之至”，也是逍遙。斥鴳笑大鵬，意思是說，我這樣不是很逍遙嗎？為什么還要像大鵬那樣“飛九萬里而南”的逍遙？莊子認(rèn)為斥鴳只是小的逍遙，而鵬則是大的逍遙，斥鴳不知道逍遙之外還有逍遙，以此說明其無極之外還有無極的觀點。所以莊子說“此小大之辯也”，要區(qū)別大小兩種不同境界的逍遙。由上述分析看出，莊子每次引用都有深意，他是從不同的側(cè)面、不同的角度，逐步深入地來說明他的逍遙游的觀點。所以這些反復(fù)就不只是為了強調(diào)它的真實，而主要是為了深化自己的觀點，表現(xiàn)莊子高超的思辯力和邏輯性。
第四個問題：向秀和郭象的觀點明顯不符合莊子的想法，在莊子看來，無論是大鵬還是雀鴳都是不逍遙的。林西仲等謂大者逍遙，小者不逍遙，也不是莊子的觀點，莊子認(rèn)為雖然“小知不及大知”，大鵬和雀鴳有所區(qū)別，不能等量齊觀，但都是不逍遙。比較起來，支道林算是說到了點子上。他不僅看出什么是莊子心目中的逍遙，而且看出莊子是借大鵬、雀鴳談?wù)撊松Ｎ覀冊谶@本書里采用了支道林的觀點，把《逍遙游》當(dāng)作是一篇莊子談其人生觀的文章。在這篇文章中，莊子把人分成四等，眾人、圣人、神人、至人，這四種人、四種境界有大小高低的區(qū)別。莊子不屑汲汲于功名利祿的眾人，將其視之若斥鴳、蜩、學(xué)鳩之類的俗人；莊子贊美無名、無功的圣人、神人，仰慕至人。莊子認(rèn)為至人“無已”、“無待”，達(dá)到了逍遙的最高境界。什么叫逍遙？在《莊子·天運篇》中說：“逍遙，無為也?！币簿褪潜疚闹兴f的“無己”、“無待”，都是指的無拘無束，自由自在，超然物外，沒有自己，人與外物混然為一體的境界，這是一個無條件的絕對自由的境界。這種無條件的絕對自由，雖是一種超脫的想象，但它體現(xiàn)了莊子追求的人生最高目的。
當(dāng)然，“詩無達(dá)詁”，對莊子的《逍遙游》這篇意義深刻的文章，可以作出不同的解讀。郭象、林西仲的解讀也是其中一種，雖然不一定是成功的解讀。我們閱讀《逍遙游》，如果能不囿于成說，對《逍遙游》做出新的理解，且言之成理，那將是非常有意義的。
訓(xùn)練提高
1．下面句中加點字的讀音有誤的項是（??）
A．鵬之徙于南冥也，水擊三千里，摶（tuán）扶搖而上者九萬里。
B．背負(fù)青天，而莫之夭閼（è）者，而后乃今將圖南。
C．適百里者，宿舂（chōnɡ）糧。
D．彼其于世，未數(shù)數(shù)（shǔshǔ）然也。
E．我決起而飛，搶(qiǎnɡ)榆枋而止
2．找出不全含通假字的一項是（??）
??????①而后乃今培風(fēng)。?????????②小知不及大知。??????????③覆杯水于坳堂之上。?
??????④此小大之辯也。?????????⑤而征一國者。????????????⑥湯之問棘也是已。
⑦北冥有魚，其名曰鯤。???⑧我決起而飛，搶榆枋而止。⑨彼且惡乎待哉？
??????A．①②⑥⑧??????B．①③⑤⑦?????C．②④⑦⑨??????D．④⑤⑥⑧
????3．指出下列句中的“其”字，意義和用法與其他三項不同的一項是（??）
??????A．彼其于世，未數(shù)數(shù)然也。
??????B．天之蒼一，其正色邪？其遠(yuǎn)而無所至極邪？
??????C．其視下也，亦若是則已矣。
??????D．未有知其修者。
????4．指出下列各句中“之”字用作動詞用的一項（??）
??????A．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？????????B．其翼若垂天之云。
??????C．之二蟲又何如。??????????????D．鵬之徙于南冥也，水擊三千里。
????5．請找一個成語，內(nèi)含句中加點的詞，而且意義完全相同。
????A．怒而飛，其翼若垂天之云。
B．芥為之舟，置杯焉則膠，水淺而舟大也。
C．我決起而飛，搶榆枋而止。
D．適莽蒼者，三餐而反，腹猶果然。
E．有魚焉，其廣數(shù)千里，未有知其修者，其名曰鯤。
F．我騰躍而上，不過數(shù)仞而下，翱翔蓬蒿之間，此亦飛之至也。
答：
?
6．品讀下面句子，回答后面括弧內(nèi)的問題：
A．蜩與學(xué)鳩笑之曰：“我決起而飛，搶榆枋而止，時則不至，而控于地而已矣，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？”?（蜩與學(xué)鳩為什么譏笑大鵬？）
B．之二蟲，又何知？（莊子認(rèn)為“之二蟲”不知什么？）?
C．斥鴳笑之曰：“彼且奚適也？我騰躍而上，不過數(shù)仞而下，翱翔蓬蒿之間，此亦飛之至也。而彼且奚適也？”（斥鴳笑大鵬與蜩與學(xué)鳩笑大鵬有什么不同？）
D．而彭祖乃今以久特聞，眾人匹之，不亦悲乎？（莊子認(rèn)為眾人可悲的地方在哪里？）
E．此小大之辯也。（這里的“小”與“大”指的是什么？）
答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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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
7．從古今語言不同的角度分析下面句子的特點：
A．《齊諧》者，志怪者也。
B．去以六月息者也。
C．背負(fù)青天，而莫之夭閼者，而后乃今將圖南。
D．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?
答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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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．下面兩個句子括弧內(nèi)的文字是傳統(tǒng)的解釋，但本書沒有采用。你認(rèn)為本書的解釋是否合理，請說說自己的看法。
A．野馬也，塵埃也，生物之以息相吹也。（林澤之中浮動的霧氣，空氣中飛動的塵埃，都是大自然里各種生物的氣息吹動所致。）
B．“天之蒼蒼，其正色邪？其遠(yuǎn)而無所至極邪？其視下也，亦若是則已矣?！保ㄌ焐钏{(lán)，這是它的真正顏色呢，還是因為天高遠(yuǎn)而看不到盡頭呢？鵬鳥在天空往下看，也不過像人在地面上看天一樣罷了。）
答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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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．細(xì)讀下面文字，回答問題：
故夫知效一官，行比一鄉(xiāng)，德合一君，而征一國者，其自視也，亦若此矣。而宋榮子猶然笑之。且舉世譽之而不加勸，舉世非之而不加沮，定乎內(nèi)外之分，辯乎榮辱之境，斯已矣。彼其于世，未數(shù)數(shù)然也。雖然，猶有未樹也。夫列子御風(fēng)而行，泠然善也，旬有五日而后反。彼于致福者，未數(shù)數(shù)然也。此雖免乎行，猶有所待者也。若夫乘天地之正，而御六氣之辯，以游無窮者，彼且惡乎待哉？故曰：至人無己，神人無功，圣人無名。
（1）寫出文中的通假字：
答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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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2）解釋文中加點字的意義：
效：?????????????????????比：??????????????????征：??????
數(shù)數(shù)：???????????????????御：??????????????????至：
答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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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3）具體指出下面句子中加點詞語在文中的意義：
A．其自視也，亦若此矣。?????????????????B．而宋榮子猶然笑之。
C．彼其于世，未數(shù)數(shù)然也。???????????????D．雖然，猶有未樹也。
E．彼于致福者，未數(shù)數(shù)然也。?????????????F．此雖免乎行，猶有所待者也。
答：
?
?
（4）把下面兩個句子翻譯成現(xiàn)代漢語：
A．且舉世譽之而不加勸，舉世非之而不加沮，定乎內(nèi)外之分，辯乎榮辱之境，斯已矣。
B．若夫乘天地之正，而御六氣之辯，以游無窮者，彼且惡乎待哉？
答：
?
（5）就這段文字的說理，寫一段二三百字的鑒賞文字。
答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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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
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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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．下文選自《逍遙游》的最后一節(jié)，讀后請回答問題：
惠子(宋國人，姓惠名施，做過梁惠王的相。惠施本是莊子的朋友，為先秦名家代表，但本篇及以下許多篇章中所寫惠施與莊子的故事，多為寓言性質(zhì)，并不真正反映惠施的思想)謂莊子曰：“吾有大樹，人謂之樗（chū，一種高大的落葉喬木，但木質(zhì)粗劣不可用）。其大本擁腫而不中繩墨，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規(guī)矩，立之塗，匠人不顧。今子之言大而無用，眾所同去也。”莊子曰：“子獨不見貍狌（貍，lí，野貓。狌，shēnɡ，黃鼠狼）乎？卑身而伏，以候敖者(指出游的小動物。敖，通“遨”，遨游)；東西跳梁，不辟高下；中于機辟(捕獸的機關(guān)，就是夾子，碰到機關(guān)就會自動關(guān)閉。辟，通“閉”)，死于罔罟(ɡǔ，網(wǎng)的總稱)。今夫斄牛(牦牛。斄，lí)，其大若垂天之云。此能為大矣，而不能執(zhí)鼠。今子有大樹，患其無用，何不樹之于無何有之鄉(xiāng)(指什么也沒有的地方)，廣莫之野，彷徨乎無為其側(cè)，逍遙乎寢臥其下。不夭斤斧，物無害者，無所可用，安所困苦哉！”
(1)指出下列句子中的通假字：
A．其大本擁腫而不中繩墨。?????????????B．?立之塗，匠人不顧。
C．何不樹之于無何有之鄉(xiāng)，廣莫之野。???D．東西跳梁，不辟高下。
答：
?
(2)把下面兩個句子翻譯成現(xiàn)代漢語：
A．吾有大樹，人謂之樗。其大本擁腫而不中繩墨，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規(guī)矩，立之塗，匠人不顧。今子之言大而無用，眾所同去也。
B．今子有大樹，患其無用，何不樹之于無何有之鄉(xiāng)，廣莫之野，彷徨乎無為其側(cè)，逍遙乎寢臥其下。不夭斤斧，物無害者，無所可用，安所困苦哉！
答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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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)在這段文字里，惠子對莊子給予了什么評價？惠子是怎樣得出這個評價的？?
答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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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4）莊子是怎樣反駁惠子的？
答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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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5)在這段文字里，莊子用了許多比喻，這些比喻的含義是什么？?
答：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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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析與答案
1．解析：數(shù)數(shù)然，猶“汲汲然”、“弊弊焉”，急急忙忙的樣子。數(shù)，shuò。搶，qiānɡ，觸、碰、撞。
答案：D、E。
2．解析：①培通憑。②知通智。④辯通辨。⑤而通耐。⑥已通矣。⑦冥通溟。⑧決，通趐。⑨惡通烏。
答案：B。
3．解析：A、C、D三項的“其”均用作第三人稱代詞，相當(dāng)“他（它）”，B項“其”，用于選擇問復(fù)句，連詞，相當(dāng)“是……呢，還是……呢？”
答案：B。
4．解析：A項之，動詞，到、往。B項之，助詞，定語的標(biāo)志，相當(dāng)“的”。C項之，代詞，這。D項之，助詞，用于主謂之間。
答案：A。
5．解析：聯(lián)系成語學(xué)習(xí)文言，既復(fù)習(xí)了成語，又學(xué)習(xí)了文言詞語，是一種一石雙鳥的學(xué)習(xí)方法，可以起到事半日功倍的效果。
答案：A怒，表示氣勢很盛，如怒濤排壑、心花怒放。B膠，表示粘住，如膠柱鼓瑟。C搶，表示碰撞，如呼天搶地、搶呼欲絕。D果，表示充實，飽足，如衣不蔽體，食不果腹。E修，表示長，如修竹茂林。F仞，表示長度，七尺或八尺，如為山九仞，功虧一簣。
6．解析：這是對文中關(guān)鍵語句的理解題，A項首先是在對代詞“之”指代意義的理解，即蜩與學(xué)鳩譏笑大鵬的什么，其次要分析蜩與學(xué)鳩的那段話炫耀了自己的什么。B項要聯(lián)系上文分析莊子指斥了蜩與學(xué)鳩在哪些方面的無知。C項是比較分析題，不能把莊子的引用看成是簡單的重復(fù)。D項從字面看好像是指眾人羨慕彭祖長壽是可悲，此題要求分析句子的內(nèi)在意義。E項“小”“大”是個抽象詞語，要求根據(jù)上下文將抽象詞語的意義具體化。
答案：A項前文寫大鵬?“之九萬里而南”，需要青天和大風(fēng)作為憑借，沒有達(dá)到真正逍遙的境界。因此，蜩與學(xué)鳩譏笑大鵬，就是譏笑大鵬“有所待”。它們炫耀自己在附近飛來飛去，既不需要風(fēng)，也不需要高空，仿佛對外界什么條件也不要，它們才是真正達(dá)到了“無所待”的逍遙。B項是指斥“之二蟲”不知道“適莽蒼者，三餐而反，腹猶果然；適百里者，宿舂糧；適千里者，三月聚糧”，也就是說它們不知道，事物不論大小都“有所待”，只是“所待”有大小不同罷了。C項前面寫蜩與學(xué)鳩笑大鵬，是笑大鵬“有所待”，炫耀自己“無所待”，言下之意是大鵬不逍遙，只有它們才是逍遙。這里寫斥鴳笑大鵬，斥鴳炫耀自己“飛之至”，也就是它達(dá)到了逍遙。意思是說，我這樣不是很逍遙嗎？有什么必要尋求大鵬那樣的逍遙？莊子認(rèn)為斥鴳只是小的逍遙，而鵬則是大的逍遙，斥鴳不知道逍遙之外還有逍遙。所以莊子說“此小大之辯也”，要區(qū)別大小兩種不同境界的逍遙。D項字面上好像是批評眾人不該追求彭祖那樣的長壽，其實是批評眾人只知道追求彭祖這樣的長壽，不知道追求冥靈、大椿這樣的長壽，因為他們不知道長壽之外還有長壽。E項的“小”指的是斥鴳這樣的“小”的逍遙，“大”指的是大鵬這樣的“大”的逍遙。
7．解析：學(xué)習(xí)文言文除了要注意古今語言在詞語意義上區(qū)別，在詞語運用上的區(qū)別，還要注意古今語言在句式上的區(qū)別。
答案：A項是判斷句，它的基本特征是：主語和謂語都是名詞或名詞性的結(jié)構(gòu)，其標(biāo)志是“……者，……也”。B項是狀語后置，介詞結(jié)構(gòu)“以六月息”在現(xiàn)代漢語中放在動詞“去”之前作狀語，文言里放在動詞后作補語。C項賓語前置句，“莫之夭閼”是否定句，代詞“之”作賓語時，要前置于動詞“夭閼”之前。D項賓語前置句，疑問代詞“奚”作介詞“以”的賓語，要前置。
8．解析：這是一道探究思考題，目的在啟示我們不要僅僅拘泥于前人的一種說法。探究時要把重點放在分析產(chǎn)生分歧的原因，結(jié)合上下文比較哪一種說法更為妥當(dāng)。文中這種情形還有很多，在“課文解讀”中多有說明，閱讀時要細(xì)加體會。
答案：A項，傳統(tǒng)說法與本資料分歧有二：一、傳統(tǒng)資料把“野馬也，塵埃也”看成是句子的主語，“生物之以息相吹也”看成是句子的謂語。本資料認(rèn)為“野馬也，塵埃也”與“生物”是一種復(fù)指的關(guān)系，后者是對前者的概括。二、“息”字，傳統(tǒng)說法釋為“生命的氣息”，本資料釋為“風(fēng)”。本資料這樣處理的依據(jù)是：因為上文寫大鵬“徙于南冥”是“以六月息”，這里寫空中生物的活動也是“以息相吹”，兩個“息”字意義相同，這樣才能見出莊子的思路：由大而??；見出莊子的觀點：無論大還是小，它們的運動都“以息”，即“有所待”。按照傳統(tǒng)的說法，無法看出作者思路的連貫性。B項，傳統(tǒng)的說法把“天之蒼蒼，其正色邪？其遠(yuǎn)而無所至極邪？”看成是人站在地面仰視天空而發(fā)出的疑問，而把“其視下也，亦若是則已矣”看成是大鵬從高空向下視地面。本書認(rèn)為這兩句都是寫大鵬，是莊子想象大鵬在高空仰視天空，俯瞰大地。全句的結(jié)構(gòu)是“其視上也……，其視下也……”，句前省略了“其視上也”，用的是蒙后省的方式。照傳統(tǒng)理解，這個句子的結(jié)構(gòu)便是“人之視上也……，其視下也……”，那么，句中的這個“其”字當(dāng)能指代“人”，這便不合邏輯。
9．（1）答案：知通智，而通耐，辯通辨，有通又，反通返，辯通變，惡通烏（何）。
（2）解析：這都是課文中的重點詞語，閱讀時必須明白它們在文中的意義。
答案：效，功效，在文中是“勝任”的意思。比，合、親近、團結(jié)，如朋比為奸。征，信，文中是“取信”的意思。數(shù)數(shù)，同“汲汲”，意思是“拼命追求”。御，駕馭、乘。至，最、極。
（3）解析：這里列出的都是指代性的詞語，“未樹”實際也是“未樹者”。閱讀時，對文中一些重要的指代性詞語，能否根據(jù)上下文確定它的指代意義，是衡量閱讀理解能力高低的重要標(biāo)志，也是高考常見的測試點。
答案：A項指代斥鴳，意思是這四種人像斥鴳一樣見識短淺，自以為達(dá)到了逍遙的境界。B項指代上述四種人，宋榮子譏笑他們熱衷于塵世間的功名利祿。C這個“世”不是泛指“塵世”，而具體指的是上述四種人追求的人世間的功名利祿。D“未樹”即“未樹者”，指沒有達(dá)到的境界，也就是“于致福者猶數(shù)數(shù)然”。E項“致福者”從本文看不出所指是什么，從《列子·黃帝》篇所記“列子御風(fēng)”的故事中看，當(dāng)指“是非利害”。F從下文看當(dāng)是指“己（自我）”，莊子認(rèn)為列子還是沒有擺脫自我，未能達(dá)到“無己”的境界。
（4）解析：翻譯的求是“信、達(dá)、雅”，也就是“忠實、通順、優(yōu)美”，其中“忠實”“通順”是最基本的。忠實，就是要忠于原文。要做到這一點，對文中重要詞語的含義必須有準(zhǔn)確的理解。如本題中的舉、加、勸、沮、分、辯、已、正、惡等。
答案：略。（參看“課文解讀”相關(guān)部分）
（5）解析：這是一道語言鑒賞題，要求對文章的說理進(jìn)行鑒賞。解答此類題目，首先要明確文章說明的論點，然后分析文章怎樣論證或說明論點，也就是分析文章說理的技巧和方法、思路和邏輯。
答案：這段文字的中心是說明只有至人才真正達(dá)到了逍遙的境界。文章通過對人世間的四類人，即眾人、圣人、神人、至人的一一分析，得出這一結(jié)論?！爸б还伲斜纫秽l(xiāng)，德合一君，而征一國者”的眾人，深受功名利祿的束縛，像斥鴳、蜩與學(xué)鳩一樣，目光短淺，遠(yuǎn)遠(yuǎn)沒有達(dá)到逍遙的境界。圣人宋榮子“彼其于世，未數(shù)數(shù)然也”，但是，他沒有擺脫人世間是非利害的束縛，依然沒有達(dá)到逍遙的境界。神人列子“于致福者，未數(shù)數(shù)然也”，不計是非利害，有如大鵬，御風(fēng)而行，但他“猶有所待者”，尚未完全擺脫“己”。因此，只有無名、無功、無己的至人，即“乘天地之正，而御六氣之辯，以游無窮者”，才是真正的逍遙者。這段文字作者采用剝筍之法，由外及里，層層推進(jìn)，直至最后亮出中心。
10．（1）答案：擁通臃（一說通“癰”），塗通途，莫通漠，辟通避。
（2）答案：A。我有一棵大樹，人們都叫它“樗”。它的主干粗大臃腫，但是不符合繩墨取直的要求，它的樹枝彎彎扭扭，也不適應(yīng)圓規(guī)和角尺取材的需要。雖然生長在大路旁邊，木匠連看也不看?，F(xiàn)今你的言談，同樣是大而無用，大家都會離去，不理睬你。
B．如今你有這么大一棵樹，卻擔(dān)憂它沒有什么用處，怎么不把它栽種在什么也沒有生長的地方，讓它生長在無邊無際的曠野里，然后你悠然自得地徘徊于樹旁，優(yōu)游自在地躺臥于樹下。大樹不會遭到刀斧砍伐，也沒有什么東西會去傷害它。雖然沒有派上什么用場，可是哪里又會有什么困苦呢？
（3）解析：本題旨在找出文中的論點，探討說理的方法和技巧。
答案：惠子對莊子的評價是：子之言大而無用，眾所同去也。依據(jù)是：樗樹大而無用，“匠人不顧”，用的是類比推理的方法。
（4）解析：惠子說莊子之言大而無用，莊子當(dāng)然不能說我的話怎么有用，于是從“大而無用”入手，把惠子大而無用的說法駁倒了，惠子的觀點也便不攻自破。
答案：惠子說大而無用，莊子先撇開不說，從反面說小而有用之物，黃鼠狼是很小的動物，它能靈利地去捕獵物，卻往往被誘捕了去，喪了性命，這是“用”的結(jié)果。莊子用這個寓言說明，惠子一味追求功利的“用”，其本身就是錯誤有害的。接著以斄牛為喻，進(jìn)一步指出，有用無用、大用小用，不能簡單地在同一層次上議論，要從不同層次上去看。高層次的大用，在低層次看來很可能是無用；而低層次的有用，從高層次而言則是無用。在上面論說的基礎(chǔ)上，莊子正面反駁惠子所說的樗樹無用的觀點，指出如果讓它受斧斤之害，從這個低層次來看，則是無用；但如果把它放入“無何有之鄉(xiāng)”，從這個高層次來看，你可以“彷徨乎無為其側(cè)，逍遙乎寢臥其下”，則是大用。
（5）解析：比喻說理是莊子散文的突出特征，根據(jù)上下文意深入理解這些比喻的含義（也就是比喻義）是理解莊子文意的關(guān)鍵。
答案：莊子用黃鼠狼的故事比喻世人，意思是人如果像黃鼠狼獵物一樣，一心去捕捉機會，追逐名利，只能是以害人開始，以害己告終。莊子用斄牛作比喻，說明人的“用”有大小高低之分，大的事物不一定有小用。莊子用“無何有之鄉(xiāng)”比喻他追求的理想境界，這境界就是不“候敖者”、不“執(zhí)鼠”、“不夭斤斧”，一句話擺脫一切世俗的功名利祿，做到“無為”“逍遙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