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說作為敘事性文學，敘事的切入角度、視角變化、方式、技巧以及節(jié)奏等騰挪跌宕之處甚多，理應得到我們的重視，而不僅僅只是把“敘事”當作與描寫、議論、抒情、說明相并列的表達方式。小說敘事藝術(shù)與情節(jié)手法有交叉重復之處，但從高考命題來看，把它單獨獨立出來復習十分必要。
1.掌握小說敘事方面的知識，重點是敘述人稱與敘述視角。2.學會分析小說敘事的特點，并能夠掌握答題要點。
1.敘述視角(1)《百合花》有限視角、革命戰(zhàn)士視角、女性視角。①有限視角能充分激發(fā)讀者的閱讀能動性，也能給讀者留下想象的空間，讓讀者去推理、評判。②作為一名革命戰(zhàn)士，黨的教育和領(lǐng)導使“我”自然具備了意識形態(tài)眼光。③女性視角決定了敘事重“細節(jié)”與“抒情”。(2)《變形記》全知視角、格里高爾的有限視角。①小說講述主要情節(jié)時采用全知的第三人稱視角，拉開與讀者的距離，客觀、冷靜、不動聲色地敘述。②穿插運用格里高爾的視角，通過他去觀察環(huán)境和他人，表現(xiàn)他本人的心理體驗。這一視角聚焦于人物內(nèi)心復雜的心理活動，讓讀者得以深入體會人物的內(nèi)心世界，并通過這種有限視角獲得真切的閱讀感受。③兩種視角同時并存，時而錯落，時而疊合，貫串整個事件的敘述，帶來一種奇妙的審美感受。
(3)《祝?！发僦饕暯?第一人稱“我”——有限視角)。②副視角(第三人稱衛(wèi)老婆子——全知視角)。③祥林嫂自己以及其他敘述者。a.采用敘事主人公和相關(guān)人物多語敘事的方式，連綴每段敘事的線索，這既能對整個事件起到組織和引導的作用，又能把主體事件的碎片縫合得天衣無縫，生動而完美地展現(xiàn)事件的原初形態(tài)。b.多語敘事的方式呈現(xiàn)出更強的立體感和多面性，使作品呈現(xiàn)多聲部、多角度的敘事形態(tài)，“我”的聲音逐漸隱沒在多語敘事的聲音中，其在主體事件中的位置也不斷降低。
c.文中“我”的作用：“我”是主要敘事者，敘述了“我”“回鄉(xiāng)——離鄉(xiāng)”的主要故事；“我”是作品的人物，表達了一個小資產(chǎn)階級知識分子對底層百姓既同情又無可奈何的主題。d.文中“衛(wèi)老婆子”的作用：直接敘述和轉(zhuǎn)述祥林嫂的故事，推動了故事的發(fā)展。(4)《大衛(wèi)·科波菲爾》童年視角。①可以表現(xiàn)“我”的率真并讓讀者見到一個童工的真實遭遇。②弊端：受這一視角的身份限制，有些故事背景不是“我”能表達出來的。
2.“全知視角”與“有限視角”的區(qū)別(1)全知視角：①了解所有線索、發(fā)展和結(jié)局；②洞察所有人物的心理及過去、現(xiàn)在和未來；③對所有人物隨時隨地進行情感判斷和道德評價；④敘事者是局外人，控制讀者情感，讀者被動接受。(2)有限視角：①遮蔽作者意圖，隱藏某些情節(jié)；②根據(jù)需要時而抒發(fā)感慨，發(fā)表見解；③敘事者是局內(nèi)人，放縱讀者情感，讀者主動接受；④留給讀者充分的想象空間去推理、判斷和評價。
3.敘述人稱與敘述視角的注意點(1)敘述人稱與敘述視角不可簡單對應。第三人稱主要是全知視角，也可能是有限視角。第二人稱算不上敘述角度，雖然“你”是小說中的人物，但故事的敘述者卻不是“你”，而是從“我”或“他”的角度看你，是從“我”或“他”的視角來講故事。第二人稱拉近了敘述者與人物之間的距離，增強了文章的抒情性和親切感，便于感情交流。(2)敘述人稱與敘述視角是交叉而變化的。①人稱變換：a.從“你”到“我”，增加真實性，使人如臨其境，有時有自嘲的意味。b.從“我”到“你”(他)，跳出自我，增加客觀性、親切性、說服力。
c.人稱交叉：使用第一人稱的，往往穿插第三人稱的轉(zhuǎn)述，以進一步擴大表現(xiàn)的時空領(lǐng)域；使用第三人稱的，則常常夾雜人物的獨白、對話，從而增強文章的真實性和親切感。人稱交叉敘述的方法，可以揚長補短，使敘述的對象得到全方位、立體化的表現(xiàn)。②視角并不是唯一的，可多個敘述視角交織轉(zhuǎn)換(故事套故事；聽他人講故事)。多個敘述視角的功能是不一樣的，但穿插起來可以使敘述立體化、更自由、有變化，能多層次多角度地表現(xiàn)人物和主題。敘述視角的轉(zhuǎn)換還可以起到深化主題的重要作用，可以增加作品的藝術(shù)含量。比如《林黛玉進賈府》一文中運用了轉(zhuǎn)換敘述視角的方法，用人物之間的相互觀察來刻畫人物的外貌特征。賈母及賈府中的重要人物是通過林黛玉的眼睛和心理感受來寫的，而黛玉的外貌和風度則通過王熙鳳、賈寶玉和眾人的眼睛來觀察。這樣，每個人物的肖像就都具備一定的客觀特征，又熔鑄著敘述主體的感情烙印，成為主客觀統(tǒng)一的有機整體，從而使人物形象更加立體、豐滿。
[教考銜接]　1.《祝?！吩跀⑹?、謀篇上有何特點？
【掌握解題通法】把握敘述視角(人稱)“5角度”(1)這個“視角”人物本人的身份、性別、年齡、地位如何，他將怎樣影響(決定)整個故事的敘述，以及為小說帶來了怎樣的氛圍或情調(diào)。(2)這個“視角”人物有無自身的形象特點，他又給其他人物和主題帶來怎樣的作用。(3)這個“視角”人物在整個小說的人物關(guān)系網(wǎng)中處于怎樣的地位，是中心人物還是次要人物。如是次要人物，那他對主要人物起著怎樣的作用。(4)這個“視角”人物在敘事中的地位如何，他是講述者(觀察者)，還是親歷者(見證者)，或者是情節(jié)的推動者。(5)這個“視角”人物他聽到了什么，看到了什么，以及他內(nèi)心是如何想的，這些內(nèi)容又將為小說的情節(jié)、人物、主題等帶來怎樣的作用。
[邊練邊悟]　(2021·新高考Ⅰ卷)閱讀下面的文字，完成后面的題目。石門陣卞之琳“諸葛孔明擺下了八陣圖，叫陸遜那小子，得意揚揚，跨馬而來的，只見左一塊石頭，右一塊石頭，石頭，石頭，石頭，直弄得頭都昏了。他一看來勢不妙，就勒轉(zhuǎn)了馬頭，橫沖直撞，焦頭爛額，逃回了原路?！@《三國》里的故事，你們還記得嗎？”說到了這里，干咳了一聲，木匠王生枝抬起了眼睛，打量了一番列在他面前的許多面孔。
男人的面孔，女人的面孔，小孩子的面孔。帶胡子的有，麻的有，長雀斑的有，帶酒窩的有，一共十來張，在中秋前兩天的月光里，有明有暗，可是全一眼不眨，只是點點頭，意思要王木匠盡管講下去得了。王木匠手巧。譬如，現(xiàn)在鄰近各村常用的由煤油箱改造的水桶子，確是王木匠的發(fā)明。他的手藝不止見長于他的本行?！皩Γ艺o你們擺一個和八陣圖差不多的石門陣。不過幾句話，一點新聞，石門陣擺退鬼子兵?！崩贤鯎烊ゲ怕涞筋i脖子上的一片枯棗樹葉子，隨即干咳了一聲。“來了?！贝蠹乙黄鹣搿?br/>果然——“來了！來了，一群鬼子兵！”王木匠轉(zhuǎn)過頭來望望山坡下轉(zhuǎn)進村子里來的白路，仿佛日本兵當真從那邊來了，把聽眾給嚇了一跳?！八麄兿仍谶h處山頭上向鎮(zhèn)上望，用望遠鏡，看得清清楚楚的?！澳菞l小街上有人嗎？沒有?！澳莻€院子里有人嗎？沒有?！澳嵌研鋮脖澈笥腥藛?？沒有?！鞍寺奋娮吖饬恕：?，那個頭兒，吩咐先下去五十個膽子最大的‘皇軍’?！啊_步走！’他們下來了，那五十個鬼子，騎了馬?！?br/>“這條鎮(zhèn)不是就完了嗎？”宋長發(fā)很擔心地插上了一句。王木匠沒有理他，干咳了一聲，接下去：“騎了馬，得意揚揚！瞧，第一個麻子，腰板挺得多直啊。瞧，第二個是八字胡子，第三個是小耳朵。小耳朵回過頭來，看后面跟來的都很威風，就把頭昂得高些?！靶《涞男氖窃谝患依习傩盏拈|閣房里。“八字胡子的心是在一家老百姓的鐵柜里。“麻子的心是在一家老百姓的豬圈里?！薄罢娌皇呛脰|西！”誰的聲音？李矮子？因為隔壁李矮子院里的驢忽然叫起來了，仿佛怕給日本兵抓去呢。
“說話間，不知不覺，已經(jīng)走進了村子?！奥樽雍鋈辉谝患议T口勒住了馬。八字胡子、小耳朵和后邊四十七個人都勒住了馬。滿街上鴉雀無聲?！奥樽佣⒆×艘患业奈蓍T，不作聲?！靶《湟捕⒆×四羌业拈T，不作聲?！薄八麄兛匆娏耸裁囱?？奇怪?！毙∶纷硬迳蟻硪痪?，仿佛代表了全場聽眾?！八麄兛匆娏耸裁囱剑科婀帧筮吥撬氖邆€‘皇軍’也這樣問哪，可是沒有出聲。他們不作一聲在那邊發(fā)愣，那五十個‘皇軍’。“他們看見了什么呢？奇怪?！八麄兪裁匆矝]有看見，只看見門里堵滿了石頭——石頭門。
“他們索性向前跑，沿街向左向右轉(zhuǎn)了兩個彎?！耙宦飞稀跋蜃罂矗菏^門?！跋蛴铱矗菏^門。“石頭門。石頭門。石頭門?！薄案纱嗾f吧，別那么別扭的！”宋長發(fā)老婆著急了，也仿佛代表了全場聽眾?！八麄兊哪樁及琢?。聽，四面山頭上一片喊殺的聲音！打槍的聲音！八路吧？看，山頭上那么多人呢，糟了！糟了！”“好了！好了！”誰的聲音？仿佛大家的聲音。
“他們勒轉(zhuǎn)了馬頭，死命踢著馬肚皮，向左，向右，轉(zhuǎn)了兩個彎。他們就橫沖直撞，連奔帶躥地逃命了。“逃出了鎮(zhèn)口，心里跳得像馬蹄一樣急呢。“麻子還在想：我這一身肥肉不至于喂他們的麥田吧?！鞍俗趾舆€在想：我搶來的鈔票不至于被他們撿回去吧?！靶《溥€在想：我懷里的相片不至于被他們拿去上報吧?！薄袄贤酰慊钕胥@進了他們的心里了。”李矮子說，意思是兩重的，表示不相信，也表示驚嘆他叫人不能不相信?！昂先蓖跎φf，把眼睛對準了一個銜著旱煙管的男子，“昨天你也在南教場聽過政治指導員的報告的，你說我可曾說謊。那條鎮(zhèn)叫洪子店，在太行山那邊。”
“大致還不錯，”胡老三說了，“部隊在鎮(zhèn)東十五里地方，和敵人打了一晝夜。農(nóng)民救國會集了五百會員，三個鐘頭內(nèi)把全鎮(zhèn)上能搬的都搬走了，五百會員就拿起了槍，躲在圍山上等了。不過，老王，門是用磚頭堵的?！薄澳怯惺裁搓P(guān)系，石頭門說起來好聽一點。只要不是木頭門就行了。木頭門燒得開。上次蘇家峪不是給門板都燒光了。洪子店也燒去了許多。可是我老王一年來明白了一個道理：守住了大門，不用關(guān)二門。對，把我們的門板燒掉呢，我們就夜不閉戶。”“那你就少了生意了，人家以后還要你做門板嗎？”大家笑了，同情王生枝。
王生枝在月光里走回家去的時候，倒認真地想起當真到了處處夜不閉戶的時代。他常常想做一張極精致的衣櫥，已經(jīng)設(shè)計了多年，總可以有做成的一天了。不過他知道大家還得先擺多少次真正的石門陣，不是用口，“也得用手。”王木匠看看自己結(jié)實的突起了老繭的掌心，說不出由于哪一種情感，不由得感嘆了一下：“我這雙手呵！”延安，1938年秋(有刪改)
1.(原創(chuàng))本文在敘述上頗有特點，試從敘述人稱和敘述視角的角度加以分析。
答案?、偻跎υ诮o大伙兒講故事時采用了“我”的口吻，以“我”的視角來敘事，可以更好地表達情感，發(fā)表看法，使事件顯得真實可信；②運用第三人稱全知視角，通過作者講述一個人(王生枝)在講故事，即故事套故事的形式來敘述，描述了小鬼子的語言、動作、心理等，更全面生動地刻畫了侵略者的無恥、怯懦行為，同時也凸顯出王生枝的形象特點；③第三人稱和第一人稱自由切換，用形象生動的語言寫出了敵人的心驚膽戰(zhàn)。
[拓展訓練]　2.下列對小說相關(guān)內(nèi)容的理解，正確的一項是(　　)
A.用煤油箱改造水桶子，既說明王木匠手巧，也為后文故事情節(jié)發(fā)展埋下伏筆。B.王木匠講故事不乏新意識，他的靈感除了來自“八陣圖”，還來自“一點新聞”。C.石門陣故事取材于政治指導員的報告，“麻子”“小耳朵”等鬼子均確有其人。D.王木匠因追求手藝完美而無法做出理想中的衣櫥，他對著自己的手發(fā)出了感嘆。
解析　A項，“為后文故事情節(jié)發(fā)展埋下伏筆”錯，后文的故事情節(jié)與王木匠“用煤油箱改造水桶子”并無關(guān)聯(lián)。C項，“確有其人”錯，“大致還不錯”“門是用磚頭堵的”“那有什么關(guān)系，石頭門說起來好聽一點”，說明王木匠所講的故事大體是真實的，但也有個人加工的成分，所以是不是“確有其人”不能確定。D項，“因追求手藝完美而無法做出理想中的衣櫥”錯，從原文最后一段看，他沒有做出理想中的衣櫥，不是因為追求手藝完美，而是因為國家正遭受日本侵略，社會生活不安定。
3.下列對小說藝術(shù)特色的分析鑒賞，不正確的一項是(　　)
解析　D項，“使小說的主題更加多元”錯，小說的主題就是表現(xiàn)抗日戰(zhàn)爭中人民的樂觀主義精神，這一結(jié)構(gòu)并不能使主題更加多元。
A.小說以王木匠重提諸葛亮八陣圖故事開頭，再寫村民們的表情神態(tài)，這樣，石門陣故事還未正式展開，王木匠擅長講故事的形象就已經(jīng)確立起來了。B.小說描寫村民們的面孔，用“帶胡子的有，麻的有……”，而不用“有的帶胡子，有的麻……”，突出了不同面孔最顯著的特點。C.小說調(diào)動了許多“聲音”來配合王木匠的講述，如小梅子等人的插話、王木匠的干咳聲，乃至與故事毫不相干的驢叫聲，讀來令人如臨其境。D.小說講了一個王木匠講故事的故事，這種故事套故事的結(jié)構(gòu)頗具匠心，不僅使小說敘事變得更為復雜，同時也使小說的主題更加多元。
★4.王木匠講石門陣時，多處使用反復手法，這種講述方法有什么效果？
解析　小說反復手法的運用，集中表現(xiàn)在王木匠對鬼子的描述上，具體如下：“那條小街上有人嗎？沒有。”“那個院子里有人嗎？沒有。”“那堆小樹叢背后有人嗎？沒有。”“小耳朵的心是在一家老百姓的閨閣房里。”“八字胡子的心是在一家老百姓的鐵柜里。”“麻子的心是在一家老百姓的豬圈里?！薄奥樽佣⒆×艘患业奈蓍T，不作聲?！薄靶《湟捕⒆×四羌业拈T，不作聲?！薄跋蜃罂矗菏^門。”“向右看：石頭門。”“石頭門。石頭門。石頭門。”“麻子還在想：我這一身肥肉不至于喂他們的麥田吧?！薄鞍俗趾舆€在想：我搶來的鈔票不至于被他們撿回去吧?！薄靶《溥€在想：我懷里的相片不至于被他們拿去上報吧?！边@五處反復，依次表現(xiàn)了鬼子囂張進村而后遇挫最后敗逃的情形，這樣的講述一方面突出表現(xiàn)了鬼子侵略的無恥貪婪，渲染了鬼子的可憎可鄙，從而更能激發(fā)人們保家衛(wèi)國的熱情。另一方面，這種一再反復的情節(jié)，舒緩了故事節(jié)奏，吊足了聽眾的胃口，激發(fā)了聽眾的好奇心。
答案?、倬哂袖秩拘Ч压适旅枋龅酶浞?；②具有延宕效果，遲遲不講下文，引發(fā)聽眾的好奇與追問。
5.(原創(chuàng))王木匠和胡老三都講述了洪子店擺石門陣的故事，請簡要分析二人故事的異同點。
答案　①相同點：敘述的都是一個名叫洪子店的小鎮(zhèn)大擺石門陣嚇退日本兵的故事。②不同點：王木匠以諸葛亮大擺八陣圖的故事作為開頭，取后半段磚門陣的故事，傳奇化地講述石門陣嚇退鬼子兵的故事。在講述中合理化描摹日本兵進村前后的心理活動。胡老三概略講述一遍洪子店前半段故事，敘述更具客觀性。與王木匠生動傳奇、樂觀的敘述形成對比，同時補充了王木匠故事的背景，使故事更加完整。
一、第一人稱“我”——第一人稱——有限視角敘事(也叫“凡人視角”“內(nèi)視角”)小說中的“我”有兩種。1.非“主人公”型：可以是旁觀者，也可以是參與者，還可以是旁觀者兼參與者。(1)旁觀者：旁觀者置身事件之外，可以用更冷靜疏離的方式呈現(xiàn)故事，使故事更加客觀、真實；可以觀察、點評故事里的各種人物；可以坦白自己的不明白之處，讓讀者去思考。(2)參與者：參與到事件中，與主人公有某種程度的關(guān)聯(lián)(要考慮到“我”這個參與者的身份作用)，可以與主人公直接對話，可以襯托主人公，可以對事件、人物產(chǎn)生影響等。
2.“主人公”型：帶有強烈的抒情色彩，也因此具有一種性格化的意義，且讀者容易將自己代入“我”的境地中，拉近與“我”的距離。(1)用第一人稱“我”來敘述，“我”既是故事情節(jié)的講述者，又是其中的參與者、見證者、親歷者。好處是真實親切，拉近小說與讀者的距離，便于抒發(fā)感情，便于展開心理描寫。不足是只能限于敘述人的所見所聞，受到一定的限制，是有限的講述。(2)分析“我”的作用、效果時還要考慮敘述者的身份，是參與者、見證者還是親歷者。如《百合花》中，小說通過“我”這一人物形象展開情節(jié)?！拔摇奔仁枪适虑楣?jié)的講述者，又是其中的參與者、見證者、親歷者，采用第一人稱使得小說真實親切，拉近了小說與讀者的距離，便于作者抒發(fā)感情，展開心理描寫?！拔摇笔枪适碌木€索人物，“我”對通訊員感情和認識的不斷變化、加深，使得小說富于節(jié)奏感。
二、第二人稱以與“你”對話的口吻敘述，拉近與表述對象的距離，親切、自然，便于交流，增強感染力。如文章對牡丹花等花木的稱呼大多用第三人稱，而在第五段中卻有兩處用了第二人稱，這樣寫有何作用？請賞析。(《楊柳》)
三、第三人稱“他”——第三人稱——全知視角敘事(也叫“上帝視角”“零視角”)?！八保皇枪适虑楣?jié)的講述者，并非其中的參與者、見證者、親歷者，“他”站在故事的外部，以旁觀者的身份講述故事。好處是敘述自由，超越時空，無所不知。不足是敘述缺乏親切感，使讀者與小說產(chǎn)生距離。值得注意的是：第三人稱不全是無限視角，也有有限視角——敘述者只是對某個人物無所不知，而對其他人物卻并不了解。如《哦，香雪》中，敘述者可以不受限制，可以深入人物的內(nèi)心世界，還可以展示不同人物在不同地點同時發(fā)生的事情。第三人稱并不全是全知敘事，也可以插入有限敘事。本文中，作者由全知敘事轉(zhuǎn)向由香雪這一人物的有限敘事。
四、人稱的交叉1.使用第一人稱的，往往穿插第三人稱的轉(zhuǎn)述，以進一步擴大表現(xiàn)的時空領(lǐng)域。2.使用第三人稱的，則常常夾雜人物的獨白、對話，從而增強文章的真實性和親切感。3.人稱交叉的敘述方法，可以揚長避短，使敘述對象得到全方位、立體化的表現(xiàn)。如《變形記》中，小說講述主要情節(jié)時采用全知的第三人稱，從而拉開與讀者之間的距離，客觀、冷靜、不動聲色地敘述。小說中穿插運用第一人稱，通過格里高爾去觀察環(huán)境和他人，去表現(xiàn)他本人的心理體驗，這有利于聚焦人物內(nèi)心復雜的心理活動，讓讀者得以深入體會格里高爾的內(nèi)心世界，并通過這種有限的視角獲得真切的閱讀感受。
[教考銜接]　2.《大衛(wèi)·科波菲爾》節(jié)選部分，在敘述角度上有兩個特點：一是采用第一人稱“我”講述故事，二是以“童年”的視角進行分析。請閱讀小說，結(jié)合相關(guān)知識，完成下面的題目。(1)分析小說以“我”為第一人稱進行敘述的作用。
答案?、傩≌f是作者帶有自傳性的作品，全書采用第一人稱敘事，其中融進了作者本人的許多生活經(jīng)歷，增強故事的真實性。②小說以“我”的口吻敘述，使小說主觀色彩更為濃厚，便于作者更直觀地抒發(fā)對社會現(xiàn)狀的批判和認識。③“我”是小說的線索，以“我”的見聞串起故事情節(jié)，使故事情節(jié)更加緊湊、集中。④便于揭示主人公的深層心理，拉近主人公與讀者的距離，讓讀者走進小說主人公的世界，從而產(chǎn)生強烈的共鳴。
(2)分析小說以兒童視角進行敘述的利弊。
答案?、倮河脙和暯菙⑹?，讓人感到親切、自然、真實。只要“我”愿意，就可以隨意吐露心聲，即使有時候夸張了也會叫讀者覺得是兒童率真的表現(xiàn)。本文的節(jié)選就是以“我”十歲時的經(jīng)歷為主，讓讀者見到了一個童工的真實遭遇，人物既真實又飽滿。②弊：這種敘事角度也有它的劣勢，主要表現(xiàn)為人物自身條件的限制。一般表現(xiàn)為年齡、性別、學識、性格、氣質(zhì)等方面。如果處理不好容易造成敘事口吻或者格調(diào)與主人公身份錯位，從而使小說的可信度不高。
[邊練邊悟]　閱讀下面的文字，完成后面的題目。長跪大別山(節(jié)選)曾　劍奶奶要死了，我給干爹打電話。干爹叮囑過我，說一旦奶奶“快不行了”，一定告訴他。干爹是麻城人，早年鬧革命來到紅安(時稱黃安)七里坪，結(jié)識了奶奶。據(jù)說革命時期，奶奶曾幫助過他，對他有恩，他認奶奶為干娘，叫她娘，干爹對我和奶奶好，總是給錢給物。關(guān)于他與奶奶的交情，我問過奶奶。奶奶說，沒啥，沒啥，然而，眼睛卻潮潤了。我知道這里面有秘密，不僅僅是奶奶幫過他那么簡單，但奶奶不說，我也就不問。
埋葬奶奶那天，干爹沒有回武漢，他留了下來，為奶奶守孝。干爹說，孩子，我跟你講奶奶的故事吧，你奶奶是個大人物，她了不起……1927年初冬，七里坪郊外，一股匪軍三百余人，追趕著一個年輕人，領(lǐng)頭的喊，他是頭，抓活的，抓活的！領(lǐng)頭的匪軍大腦袋，大嘴咧開，活像一只站立起來的蛤蟆精。年輕人奔跑在七里坪鎮(zhèn)狹窄的街道上，在街角拐彎處，一扇門突然打開，一個嬌小的女人的身影探出來。當年輕人跑到她跟前時，那個女人的手，像一只鷹爪，死死地抓住他。這個女人就是我的奶奶。奶奶極快地將年輕人拽進屋，將他推進夾層墻藏起來。七里坪地處大別山南麓，這里群山環(huán)繞，匪患眾多，不少人家有藏身的夾墻。
很快，門外的腳步聲洪水般逼近，繼而遠去，消失在幽長的街道。這時候，夾墻的門被打開，奶奶將年輕人拉出夾墻。奶奶對年輕人說，快，從后門走。年輕人率部隊打回七里坪時才知道，那天他能逃脫敵人的追捕，并不僅僅是我奶奶家那堵夾墻。真正救他的，是我的二伯。他被我奶奶推進夾墻時，奶奶順手摘下他的帽子，把它戴在我二伯的頭上，奶奶讓我二伯裝扮成這個年輕的紅軍，向黑溪山飛奔，白腿子匪軍在七里坪三里外的黑溪山追上了他，他們發(fā)現(xiàn)抓錯了人，在黑溪溝畔殺害了他。干爹突然停止他的講述，望著我，表情凝重。他說，孩子，那個被白軍追殺的年輕人就是我。干爹處于極度的悲痛之中，他努力地控制情緒，想讓自己平緩下來。但他沒能夠，他懊惱地說，我當時躲在夾墻里，并不知道外面發(fā)生的一切。
干爹自己也是為了引開敵人，保護戰(zhàn)友，跑上我家門前那長長的巷道的。那年，干爹帶著中國工農(nóng)紅軍鄂東軍的一支，在七里坪一帶秘密行動，為黃(安)麻(城)起義做準備。不久，干爹遭叛徒出賣，他和他的部隊，被國民黨民團和紅槍會匪徒數(shù)千人圍堵追殺。他為了保存實力，下令分散突圍。他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，引開敵人，以便更多紅軍突圍，直至來七里坪，被奶奶救下。干爹從木蘭山帶著紅軍殺回七里坪時，是七天后的事。干爹說，那時，我二伯的尸首還掛在黑溪溝邊的古松樹上示眾。干爹把我二伯的尸首運回來，埋在了我家后山坡。
那段時間，我大伯為了生計，從七里坪倒水河放排，直下漢口。大伯回來后，聽說他二弟的死，拿起砍刀，要去城里同白軍拼命，是干爹攔住了他。干爹說，兄弟，現(xiàn)在給二子報仇，無異于雞蛋碰石頭，時機不成熟，白送性命。我大伯低頭不語，在那兒生悶氣。干爹說，要不，你跟我干革命吧。我們的隊伍人多，保準能給你兄弟報仇。大伯不敢做主，看一眼奶奶，奶奶說，去吧，跟著你大哥干革命。這個晚上，我的大伯擁有了一套軍裝、一桿長槍。這年冬天，黃麻起義的槍聲打響，大伯戰(zhàn)死黃安城。大伯留在這個世上的，只有我家山后他墳里的幾件衣物，還有紅安烈士陵園烈士墻上，他的名字。
我忍不住哭出聲來。奶奶太苦，奶奶太累，奶奶忍受著這么大的痛，卻從來不說。她眼瞎了，可她不是啞巴。但多年來，她幾乎把自己活成了啞巴。偶爾，我聽她自言自語：黑溪山那么大，二子那么熟悉，咋沒逃了呢？每天，太陽落山那一刻，奶奶打開后門，朝著后山坡兒子們的墳地張望，是她必有的舉動。她是在喚兒回家。那場戰(zhàn)爭，慘烈啊，干爹說，黃麻起義勝利后，為了壯大隊伍，干爹遠赴麻城、光山、金寨等地，開辟新的根據(jù)地。出發(fā)前夜，他回到七里坪鎮(zhèn)，辭別奶奶。那天，他見到了我爹，我爹那年才十六歲。我爹說要跟著干爹去戰(zhàn)斗，干爹不讓。干爹對我說，我怎么忍心呢？他是你奶奶唯一的親人。
又是奶奶站出來說話。奶奶說，大侄子，讓他去吧，大娘有腳有手，還養(yǎng)活不了自個兒？等革命勝利了，你跟你兄弟一起回來，大娘給你熏野豬肉吃。干爹跪在奶奶面前，喊了奶奶一聲娘，起身，抹著眼淚快步離去。我爹跟在干爹身后。我爹還是個孩子，干爹怕他出意外，把他帶在身邊，讓他當干爹的警衛(wèi)員。說是警衛(wèi)員，其實是干爹在保護他，但到底還是出事了。干爹的部隊遭遇敵人襲擊，埋伏在路旁的敵人，突然從灌木叢中躥出來，槍口對準干爹，情急之中，我爹飛身擋在干爹身前。我爹就這樣犧牲在長征路上。干爹別無選擇，只能就近掩埋我爹。干爹摘下了我爹脖子上的那只長命鎖，他原本打算把它交給奶奶；見到奶奶，他又不忍心提及我爹的死，就把它留在自己的行軍箱里。
就是這只，這是你家的傳家寶。干爹撫摸著我胸前的長命鎖，深情而悲傷。他的眼淚再次涌出，他說，平兒，我沒能保護好你爹，他那么年輕。他就死在我的懷里，他在我懷里流盡了最后一滴血。孩子，你的爹，他是睜著眼死去的。他那么年輕，他不想死啊，可是為了我，他死了。干爹用他蒼老的手背抹了一把淚，這次，他沒掩飾他的哭泣。一九四九年后，干爹去尋找我爹的墳，希望請回他的骨殖，但沒找到。在他記憶中的那片土地上，每一塊山坳，都像是我爹犧牲的地方，仔細審視，似乎又不是。我爹那么年輕，就死了，那么我呢，我問干爹。干爹說，你是我的兒子。(有刪改)
6.[分析敘述人稱(視角)的作用]小說的敘述人稱有什么特點？有什么好處？請簡要說明。
【解題思維】第一步：精準審題。第一問考查敘述人稱，第二問分析人稱轉(zhuǎn)換的好處作用。第二步：規(guī)范答題。首先，明確答題思路，本題應先分析運用了怎樣的敘述人稱，然后分析這樣運用的好處。①采用第一人稱的作用：采用第一人稱敘述事件的過程，敘述者屬于有限視角，能使小說顯得真實親切，拉近與讀者的距離，同時也便于抒情。
②采用第三人稱的作用：采用第三人稱，敘述者處于全知視角，“凌駕”于整個故事之上，洞悉一切，隨時對人物的思想、情感及行為進行解釋和評價，能客觀地展現(xiàn)革命英雄、支持革命的大別山群眾英勇的斗爭生活，不受時間、空間限制，反映現(xiàn)實，自由靈活，充分展現(xiàn)當時的革命斗爭生活；有利于人物(“干爹”)進行回憶、聯(lián)想，展現(xiàn)革命英雄的精神世界，豐富小說的內(nèi)容，使主題表達有力。第三步：組織答案。
答案　(1)特點：小說采用的是第一人稱和第三人稱交錯的方式。(2)好處：①干爹講述故事是講歷史，“我”的轉(zhuǎn)述重在“現(xiàn)在”，形成了歷史與現(xiàn)實交織的方式，既增加了故事的真實性、敘事的曲折性，又豐富了小說的意蘊。②采用第一人稱和第三人稱相結(jié)合的方式，有利于對革命英雄、支持革命的大別山群眾進行全方位地刻畫，使人物形象鮮明生動，主題更加深刻。
[拓展訓練]　7.下列對文本相關(guān)內(nèi)容和藝術(shù)特色的分析鑒賞，不正確的一項是(　　)
解析　D項，“敘事視角一仰視、一俯視”錯誤，本文的敘事視角是仰視，《祝?！返臄⑹乱暯鞘瞧揭?。
A.小說用“蛤蟆精”“從灌木叢躥出來”等詞句描寫匪軍，生動形象地刻畫出了敵人的丑陋陰險，表達了敘述者鮮明的愛憎。B.文中敘述者用“那年”“那段時間”等提示語交代故事發(fā)生的時間，因此小說敘寫的故事雖然較多，但敘事清楚而有層次。C.小說關(guān)于黃麻起義、紅軍長征的敘述交代，為故事提供了真實的背景，反映了戰(zhàn)爭年代的風云變幻，增加了小說的歷史感。D.本文與《祝?！冯m都用第一人稱敘事，但本文中的“我”是孩子，《祝?！分械摹拔摇笔浅扇?，敘事視角一仰視、一俯視。
8.下列對文本最后三段在小說中的作用的分析，不正確的一項是(　　)
解析　C項，“暗含著對‘我爹’英勇無畏的犧牲精神的贊美”過度解讀。“每一塊山坳，都像是我爹犧牲的地方”，是干爹尋找“我爹”的墳，卻因為周圍環(huán)境相似而找不到。
A.“蒼老的手背”與前文1927年的“年輕人”的敘述交代相照應，點明了小說敘述時間與故事時間的不同。B.寫“干爹”不加掩飾的哭泣，表現(xiàn)了“干爹”講述時的情緒變化，突出了“干爹”重情重義的形象特征。C.“每一塊山坳，都像是我爹犧牲的地方”一句辭微旨遠，暗含著對“我爹”英勇無畏的犧牲精神的贊美。D.“干爹說，你是我的兒子”一句照應前文關(guān)于“我爹”犧牲時還是個孩子的敘述，暗示了故事的曲折性。
★9.[分析敘事結(jié)構(gòu)及作用]文本有著與魯迅小說《祝福》類似的敘事結(jié)構(gòu)，請簡要說明文本的敘事結(jié)構(gòu)并分析其對小說主題表現(xiàn)的好處。
解析　本題先結(jié)合文本解釋什么是“大故事”“小故事”，再分析這種結(jié)構(gòu)對表現(xiàn)小說主題的好處。首先具體內(nèi)容說明“大故事”和“小故事”分別指什么。在小說《祝?！分校拔摇被乩霞疫^年是處于最外層的大故事；文本與之類似，也有一個處于最外層的“大故事”，即由“我”講述的，關(guān)于“干爹”為“我”講述革命故事的故事。在小說《祝福》中，祥林嫂的故事是處于“我”回老家過年的故事之中的小故事；文本與之類似的小故事是三兄弟為革命犧牲的故事，包含在“干爹”為“我”講述的革命故事之中，是由“干爹”講述并由“我”轉(zhuǎn)述的。采用“大故事里面套小故事”的敘事結(jié)構(gòu)，其作用是多方面的，包括主題表現(xiàn)、故事講述、人物塑造等。本題應重點分析對“主題表現(xiàn)的好處”。學生應從文本既有“大故事”又有“小故事”的特點出發(fā)，歸納出“豐富小說題旨”這一結(jié)論，然后結(jié)合大、小故事的內(nèi)容，歸納大、小故事各自表現(xiàn)的主題，以印證“豐富小說題旨”的結(jié)論。
答案　(1)敘事結(jié)構(gòu)：大故事里套著小故事。大故事是“干爹”為“我”講述革命故事，通過“我”來敘述；小故事是三兄弟為革命犧牲的故事，是由“干爹”講述并通過“我”轉(zhuǎn)述的。(2)主題表現(xiàn)：豐富小說題旨。既能表現(xiàn)革命者英勇無畏、前仆后繼的犧牲精神和軍民血肉相連、生死與共的團結(jié)偉力，還能融入感恩報答、銘記歷史、傳繼家風等主題內(nèi)涵。
★10.[分析敘述方式和作用]小說中“奶奶”的一生是怎樣被完整地敘述出來的？這樣寫有什么好處？請簡要分析。
解析　第一問：結(jié)合原文“埋葬奶奶那天，……你奶奶是個大人物，她了不起……”“年輕人奔跑在七里坪鎮(zhèn)狹窄的街道上，……死死地抓住他”分析，可知奶奶當年的故事是通過“干爹”來講述的。結(jié)合原文“我忍不住哭出聲來?！幽敲词煜?，咋沒逃了呢？”“每天，……是她必有的舉動”“她是在喚兒回家”分析，可知奶奶晚年的生活細節(jié)是通過“我”的回憶來展現(xiàn)的。
第二問：①從第4段到倒數(shù)第4段大部分是“干爹”的講述，占據(jù)敘述的主要篇幅，突出奶奶對革命做出巨大犧牲的英雄形象，主次分明：奶奶冒著危險救了干爹，為了救干爹讓二伯冒充干爹引開敵人的搜索，結(jié)果二子被殺，大伯也參加了革命，并英勇犧牲在戰(zhàn)場上，連尸骨都未曾找到。從中可見奶奶很偉大。只有第1段“奶奶要死了，……一定告訴他”交代奶奶去世；第2段結(jié)尾部分“奶奶說，……我也就不問”，寫奶奶從不說自己救人的事情；倒數(shù)第12、11段“奶奶太苦，……咋沒逃了呢？”“每天，……是她必有的舉動”“她是在喚兒回家”，通過語言和行為動作的細節(jié)描寫展示奶奶失去兩個兒子的痛苦和對親人的深摯思念，得出答案②以“我”的回憶作為補充，展現(xiàn)了奶奶作為普通人的喪子之痛，豐富了人物形象，增強了感染力和真實感。
答案　第一問：奶奶當年的故事是通過“干爹”來講述的，奶奶晚年的生活細節(jié)是通過“我”的回憶來展現(xiàn)的。第二問：①“干爹”的講述占據(jù)敘述的主要篇幅，突出奶奶對革命做出巨大犧牲的英雄形象，主次分明；②以“我”的回憶作為補充，展現(xiàn)了奶奶作為普通人的喪子之痛，豐富了人物形象，增強了感染力和真實感。
一、概念內(nèi)涵敘述腔調(diào)，是指敘述人流露出的感情色彩、年齡、性別、身份等個性特征。唯美、矯情、剛勁、陰冷、嚴肅都是一種敘述腔調(diào)。敘述人無論站在前臺還是幕后，都或多或少帶有作者的影子和烙印。如巴金的激情、魯迅的幽默深刻、余華的冷峻悲憫、芥川龍之介的深刻蘊藉。腔調(diào)，并不僅僅指語言，而且指作家營造的那樣一種獨特的氛圍。敘述的腔調(diào)一旦確定之后，故事幾乎是自己生成的。大家要注意一個關(guān)鍵詞“氛圍”，它其實就是一種話語環(huán)境，這個對作家來說是很重要的，是一個作家擁有辨識度的關(guān)鍵。有的作家營造出來的話語環(huán)境像小酒館(太宰治)，有的像咖啡屋(村上春樹)，有的像茶館(老舍)等等。
二、表現(xiàn)方式它有兩種主要方式：1.講述，就是敘述者時不時地到場亮相，他要告訴讀者，這個故事是他講的，他會對小說中的人與事加以一定的解釋與判斷，還會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他對那些人與事的感情。如契訶夫的《裝在套子里的人》?！蹲８！分亍爸v述”?！蹲８！分械臄⑹稣摺拔摇痹诒粸l死的祥林嫂問過有無靈魂和地獄之類的問題之后，良心上惶恐不安；同時對魯鎮(zhèn)的封閉落后及魯四老爺?shù)氖嘏f無情有說不出的反感。所以小說中有大段的“我”對祥林嫂一生尤其是死亡的看法，有自我的省察，這些都揭示著小說的主題。2.顯示，就是這個敘述者差不多完全消失在文字的背后，讓讀者在閱讀時獨自面對一段生活，面對一個人、一件事。這個不肯露面的敘述者，只是客觀地將那些人與事呈現(xiàn)出來。課文《老人與?！坊臼恰帮@示”。海明威讓圣地亞哥自己“顯示”，對他的表現(xiàn)不作判斷，表現(xiàn)得相對客觀、冷靜。
二、主要作用在一篇小說里，通篇只用“講述”或者只用“顯示”都是不太可能的，一般是采取兩者結(jié)合的方式。1.“講述”與“顯示”在同一篇小說中可兩相結(jié)合，穿插使用。既能夠展開故事的全貌，也便于作者闡述自己的觀點，來對讀者進行引導。2.既定的腔調(diào)在暗中控制小說的人物、情節(jié)、主題。敘述腔調(diào)能夠讓作家營造出一種獨特的話語環(huán)境，讓整個故事情節(jié)、人物發(fā)展隨著腔調(diào)給定的邏輯往下走，有利于表達作者的寫作意圖等等。3.用純真的腔調(diào)看世界，會發(fā)現(xiàn)社會的很多矛盾；用批判的腔調(diào)敘述，會揭露社會矛盾下的丑惡。這樣的腔調(diào)既表現(xiàn)了人物性格，也揭示了社會批判的主題。
[教考銜接]　3.敘述腔調(diào)或多或少都會帶有作者的影子和烙印。請判斷下面語段的敘述腔調(diào)。
黃昏來時，她坐在家中屋后白塔下，看天空為夕陽烘成桃花色的薄云。十四中寨逢場，城中生意人過中寨收買山貨的很多，過渡人也特別多，祖父在渡船上忙個不息。天快夜了，別的雀子似乎都在休息了，只杜鵑叫個不息。石頭泥土為白日曬了一整天，草木為白日曬了一整天，到這時節(jié)皆放散一種熱氣?？諝庵杏心嗤翚馕?，有草木氣味，且有甲蟲類氣味。她看著天上的紅云，聽著渡口飄來鄉(xiāng)下生意人的雜亂聲音，心中有些兒薄薄的凄涼。(《邊城》)
答案　沈從文——純凈的唯美的敘述腔調(diào)。①風景與民俗構(gòu)成了小說中人物活動的背景，風景美、民俗美與人情美交相輝映，渾然一體。②富有意境美，自然景物與人事民俗的融合共同營造了現(xiàn)實與夢幻水乳交融的意境。
[邊練邊悟]　閱讀下面的文字，完成后面的題目。人物小記沙　汀在一條靠近城墻的小巷子里，在那盡頭處的一排破房子當中，同著他的寡媳，和一個十歲上下、發(fā)育不全的孩子，老頭子像一匹“地?！彼频纳钪?。他看不見天光，也看不見一切事物的面貌，白日和黑夜，在他是沒有多大的分別的。人們叫他做“幺雞”①。然而這可憐的眼睛的失職，雖然使得他一切日常的行動，都要仰仗他那從一群難民隊里，用那種買賣雞鴨時“過秤論斤”的方式買來的孫兒推動，這卻并沒有阻礙他對于銀錢的愛好和辨認。當收到一塊洋錢的時候，他總先用大指
頭去審查一下花邊的勻稱，然后拿兩個指尖箝住適中的地方，放近挺直的胡須邊吹一口，再送往耳朵上去。有時候碰見聲譽惡劣的人，他盡可以再拿到口里去麻煩一下他的牙齒和舌頭。至于銅元，不管是如何復雜和作弊，他只要在臺子上摔幾下，在手里過一過，就明明白白的了。他本不是這城里土生土長的人，十多年前，為了躲避土匪的麻煩，才從鄉(xiāng)壩里搬來的。他的失明，也就正是這時期的事。在一個冬天的夜里，老頭子的獨生子被土匪們綁架去了。那頭目起首是把嘴張得很大的，開口要一個足夠使這個愛錢如命的人破產(chǎn)的大價。但直到把價目減低到十分之一了，老頭子還是不動聲色，也不看一看那可憐的媳婦臉上的眼淚。這一半是為了那兒子濫賭的惡習，一半是想用他那急死人的冷淡來等候一個更低的數(shù)目。但是在這樣僵持了半年之后，那兒子被撕票了。
他在這城里還沒住上一年，便和一切需要“急錢”用的人弄熟識了。因為銀子錢藏在床腳下固然不必擔心老鼠小偷，可是終是不會生兒子的。他和他們的往來，就只為了放賬。因為眼睛的關(guān)系，他倒并不注意那些麻煩的手續(xù)，他只須依靠他的記性就夠了。他把一切放賬的日期都歸劃在初一和十五?！敖裉焓迥??！彼匝宰哉Z地說，于是便動口咒起他的媳婦來了，嘮叨著她會攪晏了他的時間?！澳氵@個娼婦，”老人咬著牙齒罵道，“叫你早點燒飯，你這個娼婦！……”他平?？偸鞘宙?zhèn)靜的，但一到了這時候，他便要顯得焦躁不安了。實際上，那些債務人是從沒有躲開過他的。說起來也無從躲避，因為這全體都是些有職業(yè)的人：剃頭師傅，鞋匠，提籃子的小販，等等。沒有職業(yè)的任何人的張羅，他只會簡捷地回答一聲：“沒有！”便把兩只手向袖管一插，偏過臉去，往椅靠上一躺，聽便你是怎樣傷心的賭咒，再也難得著他一個字的答復了。
對于那些不守信用的人，他會糾纏著人不放，并且一點也不為觀瞻作想地干嚷。在必要的時候，他還會扶著那給他牽路的孫兒，躺倒在泥地上去，拖住失信者的腳桿不放?！皢?，還踢我呀！”他放開嗓子地嚷道，“好，我借錢都借錯了呀！我是個瞎子，我是個殘廢人，——打死人喲！……”“你要起來呀?！蹦菨M臉鍋煙的角色軟化了?！捌饋韱?？”但老頭子繼續(xù)拖住腿桿說，“有這樣容易嗎？我是個瞎子呀！”為了這一幕的轟傳，在這城里，老頭子成了個有名的人物了?！澳莻€老瞎子你都惹得么？”人們都這樣批評他。但在幾個老年的人嘴里說來，這倒并不值得怎樣驚奇。因為遠在十多年前，他們便傳說過他那值得銘記的品格了。雖然這是一件看來似乎平常的故事。
那時候還沒有反正②。為了一段山地的爭執(zhí)，他被鐵繩子套了頸項，給一個差役看管起來了。他那時還不到四十歲。在僵持了一年之后，因為他那由遺傳得來的尖刻和韌性，老頭兒終于勝訴了。當他預先得到消息之后，他簡直抓拿不住自己的感情了。那看管他的人，不住地打著呵欠。他忽地把兩只袖管挪上手彎上去，禿頭禿腦地說道：“媽的！買點肉吃了再說。”自從吃官司以來，他就沒有見過油腥了。“好呀，我去買吧?！蹦且粋€立刻停止了呵欠。“不！……兩個一道去不好么？”他想到翻悔，但終于被那時的勝利的心情戰(zhàn)勝了。于是他便立刻走遍了那所有的屠架，用二指撥轉(zhuǎn)著每一塊豬肉細看。等到那些遍身油脂的角色說起冷言冷語來了，他才膩膩滯滯地把手伸入褲下，用那種明知道自己吃虧定了的口氣說道：
“天理良心，給我割四兩來吧?！彼譅巿?zhí)了兩次添搭才買成功。于是一點不含糊，他親身把肉切好，親身煨在客棧里的小灶上了。當守著煮熟了的時候，他忽然搔了搔后腦勺子，紅著臉叫那差役去代他買了一個小錢的胡椒。這胡椒是整的，沒有磨細。他擱它在手心里用食指攪著看了看，然后望著他的伙伴，略帶不快地問道：“怎么不買細末呢？”“你一個小錢——細末！”“這才是！……”
他嘟噥著，面有難色地向四處張望，仿佛是在找尋一種適當?shù)挠镁咚频?。末了，他拿那只空手的手臂擦了一下額頭，便把胡椒吞進嘴里邊去了。他趕快嚼了幾下，這才直接吐進湯鍋里去。他是一點也不含糊地給肉湯加上香料了。1934年8月(有刪改)【注】 ①幺雞：麻將牌中的一張，點子最小。這里是一個人的諢號，意謂作用不大。②反正：指辛亥革命前夕四川保路同志會起義。
11.有學者評論沙汀小說中的“諷刺”，往往體現(xiàn)在“有真意，去粉飾，少做作，勿賣弄”的特點中，請據(jù)此分析本文的諷刺藝術(shù)。
【解題思維】第一步：精準審題。本題考查小說的敘述腔調(diào)，答題指向分析“諷刺藝術(shù)”，具體特點是“有真意，去粉飾，少做作，勿賣弄”，在文中找出具體表現(xiàn)并概括出運用的方法。第二步：讀文篩選。首先理解沙汀小說中的“諷刺”的具體特點，“有真意，去粉飾，少做作，勿賣弄”大意是細節(jié)真實、生活化，不做刻意的夸飾，客觀冷靜。然后要從文本中找到體現(xiàn)這幾個特點的地方，并聯(lián)系到“諷刺”這一關(guān)鍵詞來做分析。第三步：規(guī)范作答。斟酌文字，恰當用詞，條理作答。
答案?、儆玫湫偷募毠?jié)諷刺現(xiàn)實，不失反映現(xiàn)實的真意。如用典型語言“我是個瞎子”，來諷刺以弱者的名義來脅迫人的現(xiàn)象；用老頭兒辨別洋錢的典型動作，諷刺動亂社會下人們對錢的癡迷。②以平凡的生活片段來進行諷刺，去除粉飾。小說選取若干生活片段，如老頭兒咒罵媳婦，老頭兒收取債務，在平凡樸實的片段中諷刺人物。③以客觀冷峻的筆墨進行諷刺，不做作賣弄。作者對人物的刻畫、對現(xiàn)實的揭示，均是讓其自我暴露，不傾瀉主觀情感，筆調(diào)冷峻客觀，諷刺效果反而更加強烈。
[拓展訓練]　12.下列對文本相關(guān)內(nèi)容和藝術(shù)特色的分析鑒賞，不正確的一項是(　　)
解析　C項，目的并非是“想博得失信者的同情”，而是以弱者的身份來脅迫、訛詐失信者。
A.小說開頭的描寫簡潔凝練卻又內(nèi)容豐富，作者在冷靜客觀的敘述中交代了老頭子的生活處境和社會地位。B.老頭子雖然眼睛看不見，但他對銀錢的辨認卻極其在行，這一強烈的反差塑造了一個對銀錢癡迷的市儈形象。C.老頭子對付失信者，不顧體面地嚷道“我是個瞎子”，強調(diào)自己是“殘廢人”，目的就是想博得失信者的同情。D.小說的時代特征明顯，“難民隊”“洋錢”“反正”等細節(jié)透露出濃厚的時代氣息，增強了小說的藝術(shù)效果。
13.關(guān)于小說后半部分敘述的“買肉吃”的故事，下列說法不正確的一項是(　　)
解析　D項，并非是以“幾個老年的人”的視角來敘述的，而是以全知視角敘述的，也并不能因此就更客觀真實。
A.不詳寫“官司”的經(jīng)過，重點寫勝訴后買肉的情節(jié)，利于表現(xiàn)人物形象。B.老頭子堅持親自買肉、親身做菜，在表面的慷慨中又可見極致的吝嗇。C.這段故事相對完整細致，與前文簡略的片段構(gòu)成有詳有略的行文布局。D.這部分經(jīng)歷是以“幾個老年的人”的視角來敘述的，更顯得客觀真實。
14.沙汀曾說：“如果人物選擇錯了，作品的思想和實際作用就會受到限制?！边x擇恰當?shù)娜宋锸切≌f創(chuàng)作的一個關(guān)鍵。請結(jié)合小說內(nèi)容，說說本文為何選擇一個被稱為“幺雞”的“吝嗇鬼”作為主人公。
答案?、佟扮垭u”這一人物具有普遍性和現(xiàn)實性?！扮垭u”意謂作用不大，主人公也沒有出現(xiàn)姓名，利于引發(fā)讀者思考普通人的生存狀態(tài)。②“吝嗇鬼”這一形象諷刺性強。借“吝嗇鬼”可以深刻鮮明地諷刺當時社會上的陰險、愛錢如命的市儈形象。③這一形象具有啟發(fā)性。通過吝嗇鬼的形象，關(guān)聯(lián)起殘暴的土匪、腐朽的官府、衰敗的社會經(jīng)濟等，以小見大，折射了一個時代的黑暗與落敗。
解析　根據(jù)題目中沙汀的話中“人物”“作品的思想和實際作用”這幾個關(guān)鍵詞來看，本題主要是要解答小說“人物”對體現(xiàn)小說“主題”的作用。故抓住老人這一人物形象的普遍性、諷刺性、啟發(fā)性三個點，可以看出作者選擇這一人物，對體現(xiàn)主題的深遠意義。
測 評 練 案（滿分：32分）
一、閱讀下面的文字，完成1～4題。(16分)歸去來韓少功很多人說過，他們有時第一次到了某個地方，卻覺得那地方很眼熟，奇怪之余不知道是何原因?，F(xiàn)在，我也得到這種體會?；ハ嗑o緊地擠靠在一起的民居房屋，厚實的石墻，開得又高又小的窗戶……這一切居然越看越眼熟。見鬼，我到底來過這里沒有呢？讓我來測試一下吧：在油榨房邊往左一折，也許可以看見一棵老樹，銀杏或者是樟樹，已經(jīng)被雷電劈死。片刻之后，預測竟然被證實！涼氣突然從我的腳跟上升，直沖我的后腦。
我一定沒有來過這里，絕不可能。我腦子還管用。那么眼前的一切也許是在電影里看過？聽朋友們說過？或是曾在夢中相遇……我慌慌地回憶著。更奇怪的是，山民們似乎都認識我。剛才我扎起褲腳探著石頭過溪水時，一個漢子見我腳下溜溜滑滑，就從路邊瓜地里拔出一根樹枝，遠遠地丟給我，莫名其妙地露出一口黃牙，笑了笑。“來了？怕有上十年了吧？”“到屋里去坐吧，三貴在門前犁秧田?！彼奈菰谀睦?？三貴又是誰？我糊涂了。我走上一個坡，幾個女人在地坪中翻打豆莢。一位大嫂看到了我：“這不是馬……”“馬眼鏡?！绷硪粋€提醒她。覺得這個名字好笑，她們都笑了。我很快察覺到，她們都把我錯當成“馬眼鏡”。也許那家伙同我長得很像，也躲在眼鏡片后面看人。
他是什么人？我需要去設(shè)想和偽裝他嗎？從女人們的笑臉來看，我今天的吃和住是不成問題了，謝天謝地。當一個什么姓馬的也不壞?；卮痍P(guān)于一個還是兩個的問題，讓女人們驚訝或惋惜一陣，不費多少氣力。大嫂把我引進家里，端上油茶?！榜R知青【注】呵，我家公公他老是掛牽你，說你仁義，有天良。你給他的那件襖子，他穿了好幾個冬天。他故了，我就把它改了條棉褲，滿崽又穿……”屋里又進來一個鄉(xiāng)親?！榜R同志呵，哎喲喲，呵呀呀……何時來的？”我想說我根本不姓馬，姓黃，叫黃治先，也不是來尋訪故地的，只是進山來隨便問問山貨，做點生意。
“還識得吾吧？吾叫艾八，一起種過田的，還同你去趕過肉的，記不記得？那次吾要安山神，你說是迷信，不讓我敬香和念訣。結(jié)果還不是？野豬毛都沒打到一根……”艾八搬出一個葫蘆，向我大碗大碗敬酒，“你當夜校民師那陣發(fā)的書，吾還存著哩……對了，那個陽矮子究竟是不是你殺的？”陽矮子？我頭蓋骨乍地一緊，口腔也僵硬，連連搖頭。我壓根兒不姓馬，也沒見過什么陽矮子？“這就怪了，”見我否認，他似乎有點懷疑，又不無遺憾，“都說是你殺的。那家伙是條兩頭蛇，該殺！”我現(xiàn)在相信，我確實沒有來過這里。
晚飯做得很隆重。牛肉和豬肉都大模大樣，神氣十足。席間我繼續(xù)充當馬眼鏡，應邀唱了幾首歌，談了些城里的故事，生意之事當然也在偷偷進行。我談到了香米，他們根本不肯出價錢，簡直是要白送。至于藥材，今年藥材好是好，但國家藥材站統(tǒng)一收購，我果然沒法插手。突然，一位老人進屋來，說他以前托我買過染布的顏料，欠了我兩塊多錢，現(xiàn)在是特意來還錢的，還請我明天去他家吃飯。飯后，山民們說什么也要我洗個澡。我懷疑這是不是當?shù)氐娘L俗，得裝得很懂，很配合。在盛滿熱水的木桶里洗著洗著，我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，好像這具身體很陌生，與我沒有關(guān)系。他是誰？或者說我是誰？我蠢頭蠢腦地也許想得太多了。
……巨大的月亮冒出來，寨子里的狗好像很吃驚，狺狺地叫喚。我踏著樹影篩下的月光，踏著水藻浮萍似的圈圈點點，向村口的溪邊走去。此情此景，使我猜測溪邊應該坐著一個人。溪邊老樹下果然有人影?！笆切●R哥？”“是我！”我居然應答得并不慌張，“你……是誰？”“四妹子?！彼蝗怀聊?，望著溪那邊的水榨房，聲音有些異樣，“你為什么還要回來呢？為什么不忘記這個地方呢？吾姐好恨你……”我緊張地回望村里的燈光，有點想逃之夭夭?！皩Σ黄?，我有很多事情不知道，也一直說不清楚……”
“你傻呵？你瘋呵？那天你為哪樣要往她背簍里放苞谷呢？女兒家的背簍，能隨便放東西么？她給了你一根頭發(fā)，你也不曉得？你教她扎針……你還教她讀書？你們城里人，是沒情義的！”“你不要這樣說。我……我不懂，不懂這里的規(guī)矩；我只是……想要她幫忙，讓她背些苞谷?！薄熬褪?，就是！”她跺著腳，哭得更傷心了，“你要是早說一句話，事情也不會這樣。吾姐已變成了一只鳥，天天在這里叫你。你聽見沒有？”月光下，我看見她的背脊在起伏，落下來的頭發(fā)在抖動。樹上確實有只鳥在叫喚：“行不得也哥哥，行不得也哥哥——”聲音孤零零地射入高空，又忽悠悠飄入群山，墜入樹林。
我走了，我?guī)缀跸袷菨撎?，沒給村里任何人告別。整個村寨莫名其妙地使我窒息，使我驚亂，使我似夢似醒，我必須逃走，一刻也不能耽誤。走到山頭上，我回頭看了看，又見村口那棵死于雷電的老樹，伸展的枯枝，像痙攣的手指，要在空中抓住什么。毫無疑問，手的主人在多年前倒下，變成了山脈，但它還在掙扎，永遠地舉起一只手。進了縣城的旅社，我做了個夢，夢見我還在皺巴巴的山路上走著。不知為什么，這條路總是在延伸，似乎總也走不到頭。我看看手腕上的日歷表，已經(jīng)走了一小時，一天，兩天，三天……可腳下還是黃土路，長得令人絕望。
我驚醒過來，最后向朋友掛了個長途電話。我本想問問他在牌桌上的戰(zhàn)績，一出口卻成了幫四妹子打聽衛(wèi)生學校招生的事。朋友在電話里稱我“黃治先”，我愕然，腦子里空空蕩蕩。是的，我眼下在縣城一家小旅社里。過道里有一盞蚊蟲撲繞的昏燈，有一排臨時加床和疲倦的旅客們。就在我話筒之下，還有個呼呼打鼾的胖大腦袋?？墒恰@世界上還有個叫黃治先的人？ 而這個黃治先就是我？我累了，永遠也走不出那個巨大的我了。媽媽！(原載于1985年6月的《上海文學》，有刪改)【注】 知青：知識青年的簡稱。二十世紀的六七十年代，一批受過初中或高中教育的年輕人響應國家號召，從城市到農(nóng)村或農(nóng)墾兵團去勞動和生活。
1.下列對小說相關(guān)內(nèi)容的理解，正確的一項是(　　)(3分)
A.那股從腳跟上升而后直沖后腦的涼氣，源自“我”初到某地感到毫無新意的庸常和乏味。B.雖然“我”自報姓名，但是山民們卻只相信他們自己的眼睛，始終把“我”當成馬眼鏡。C.原本只是來問山貨、做生意的“我”，在名、利、色等誘惑之下，欺騙山民后倉皇逃離。D.四妹子指責“我”，是因為她也以為“我”是馬眼鏡，且認為姐姐的悲劇與“我”有關(guān)。
解析　A項，涼氣源自初到某處竟越看越眼熟的驚訝和恐懼。B項，“我”曾打算但并未自報姓名，加之跟“馬眼鏡”長得實在太像了，故被誤認。C項，進到山村后，“我”為了實際的利益，默認自己是馬眼鏡，有意無意地利用了村民對馬眼鏡的感情，但并沒有什么名和色的誘惑。
2.下列對小說藝術(shù)特色的分析鑒賞，不正確的一項是(　　)(3分)
A.小說以“內(nèi)心獨白”的方式開篇，寫“我”來到似曾相識的山村后的心理活動和精神狀態(tài)，既營造了神秘氛圍，又吊足了讀者胃口。B.小說主要通過不同山民的語言描寫，復原了馬眼鏡在山村里種田打獵、鏟除惡人、舉辦夜校、教民扎針等生活片段，刻畫出馬眼鏡善良、熱情、有正義感的知青形象。C.小說采用較為傳統(tǒng)的現(xiàn)實主義寫法，圍繞中心事件，依照時間順序，從情節(jié)的開端、發(fā)展、高潮，寫到結(jié)局，并運用心理、語言、動作等描寫來刻畫人物形象，表現(xiàn)小說主題。D.小說構(gòu)思巧妙，設(shè)置了今昔交織的兩個時空：長得像馬眼鏡的“我”如今來到山村，感受細膩而真實；長得像“我”的馬眼鏡曾經(jīng)來到山村，往事立體而豐富。解析　C項，小說的寫法較為新穎，帶有意識流、魔幻現(xiàn)實主義等西方現(xiàn)代主義的痕跡。
★3.請簡要分析本文在敘述方面的藝術(shù)特色。(4分)
解析　從敘述的視角來看，本文以第一人稱“我”的有限視角敘事。小說講述的是一個叫黃治先的“我”，神使鬼差地來到一個讓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，而整篇小說都以“我”的意識流動和內(nèi)心獨白貫穿始終。從敘述的腔調(diào)上看，以“講述”為主，如“我一定沒有來過這里，絕不可能?！一呕诺鼗貞浿薄帮埡?，……很配合”“他是誰？……我蠢頭蠢腦地也許想得太多了”等，同時又夾雜著敘述者的情感和判斷。從敘述的節(jié)奏上看，有簡約的概括敘述，如購買山貨時的描寫“我談到了香米，他們根本不肯出價錢，簡直是要白送”；也有豐盈的詳細描寫，如詳細地描述了洗澡的情節(jié)“飯后，……與我沒有關(guān)系”，小說敘述張弛有度，快慢相間，使得小說引人入勝。
答案?、僭跀⑹龅囊暯巧?，小說采用第一人稱的有限視角敘事，通篇貫穿“我”的意識流動和內(nèi)心獨白。②在敘述腔調(diào)上，以“講述”為主，夾雜著敘述者的情感和判斷。③在敘述的速度上，有簡約的概括敘述，也有豐盈的詳細描寫，敘述張弛有度，快慢相間，使得小說引人入勝。(若從敘述的其他角度作答，只要言之成理，也可酌情給分。)
4.如何理解小說的最后一段話？請結(jié)合文本簡要分析。(6分)
解析　這是一篇魔幻現(xiàn)實主義小說，也是一篇比較典型的尋根文學作品。作者所要表達的“歸去來”其實是在“歸去”的馬眼鏡和“歸來”的黃治先之間、在夢幻般的過去和活生生的現(xiàn)實之間來回穿梭，在迷失和追尋之間苦苦尋找自我認同的過程。故“我”的累，主要源自精神方面的困擾和壓力；“永遠也走不出”則表明這種“累”對“我”影響之深刻和長久。在和那些自認為認識“我”的人聊的過程中，“我”慢慢知道了那個叫馬眼鏡的人當時在這兒當過民辦教師，好像還因為拒絕過一個姑娘朦朧的愛情而導致了姑娘的不幸；他還和眼前的這個叫艾八的人一起打過獵；好像還殺了一個村里叫“陽矮子”的無賴，為此甚至坐過大牢。故“巨大的我”在這里是指山民群體記憶中的“我”，
與真實的“我”形成巨大反差，使“我”感到驚亂和窒息。而人在遭遇不幸、遇到困難或者內(nèi)心郁結(jié)痛苦的時候，呼喊“媽媽”是一種本能；“媽媽”這聲呼喊，是“我”向生命母體的本能傾訴，更是對“文化母體”的自然回歸，與小說標題遙相呼應。
答案?、佟拔摇钡睦?，主要源自精神方面的困擾和壓力；②“永遠也走不出”則表明這種“累”對“我”影響之深刻和長久；③“巨大的我”在這里是指山民群體記憶中的“我”，與真實的“我”形成巨大反差，使“我”感到驚亂和窒息；④“媽媽”這聲呼喊，既是“我”向生命母體的本能傾訴，更是對“文化母體”的自然回歸，與小說標題遙相呼應。
二、閱讀下面的文字，完成5～8題。(16分)村野的火星(節(jié)選)王愿堅彭紹明醒來的時候，天已經(jīng)黑了多時了。他真想再睡一會兒，哪怕打一個盹兒也好。這像頭發(fā)一樣披散著的、長長的榕樹根，把人嚴嚴地罩住，又擋風又保密；這厚厚的樹葉子又軟又暖和……可是不行，時間實在不早了。他伸手從脖子上摸下一只螞蟻，沒有捏死，卻把它輕輕地一彈，彈出老遠，想道：倒虧它咬了我這一口，要不，還不知要睡到什么時候哩。他仰起頭望望外面。林子里漆黑漆黑的，什么動靜也沒有。只有樹梢頭鳥巢里的鳥兒，大概為了擠緊些取暖，咕咕地叫兩聲，把幾根枯枝抖落下來。風，輕輕地搖落敗葉，晃著竹林，最后在林邊上抓住了幾片枯黃的草葉，像吹口哨似的，發(fā)出單調(diào)而又尖厲的響聲。這聲音使樹林顯得十分凄冷，使人更加心煩。
他吃力地坐起身，把蓋在身上的枯草、落葉輕輕地撥了撥，把那件單軍衣穿好。他順手掏了掏口袋，從里面抓出了半截生紅薯，啃了兩口，又半躺在地上，習慣性地把耳朵貼在地面上聽了聽，然后從懷里掏出駁殼槍，扳開機頭，用拇指把槍栓一頂，“唰”地推上了一顆紅子。他關(guān)上保險，一手持槍，一手扶地，悄悄地爬出了樹林。林子外面是一片空曠的田野。月亮，像被誰刮了一馬勺，剩下個細細的牙兒貼在天上，沉靜地盯著地面。他倚棵小樹坐下，摸索著把傷口又扎了扎，把剩下的一點紅薯塞進口里。他一面吃一面想：“要是和同志們在一起該多好！”可是隊伍呢？他下意識地四下里望望，田野里是那么空曠、寂靜，只有淡淡的月光把他干瘦的影子斜斜地投射在地面上。
彭紹明開始這夜游的生活已經(jīng)整整一個星期了。他是紅三軍團五師一個連隊的通信員。長征的部隊突破敵人第三道封鎖線以后，正兼程向湘水前進。他的連隊接受了一項艱巨的任務，為了整個長征部隊能安全渡過湘水，必須不惜一切代價，把敵人擋住。戰(zhàn)斗是異常激烈的，敵人排炮密集地轟擊著這個小小的山頭，整連整營的白軍集團沖鋒。戰(zhàn)士們拼死地堅持著，熬過了艱苦的一天。傍晚，陣地終于被敵人突破了，連隊接到了立即撤出戰(zhàn)斗的命令?？删驮谛∨硐蚋髋艂鬟_完命令、向連長報告的時候，兩顆炮彈在他的身邊炸開來，一陣昏黑，他失去了知覺。不知過了多久，他醒來了，朦朧中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氣味；睜眼一看，身旁是連的指導員，負了重傷，已是奄奄一息了?？匆娕斫B明醒過來，指導員強打起精神，把駁殼槍和兩條子彈，以及一條滿裝銀圓的米袋子遞給了他。
“好，把這些東西交給你?！彼雅斫B明的共青團團證和自己的黨證放在彭紹明手里，用力抓住他的手，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說：“小彭，你記?。翰还苣阕叩侥睦?，你都是個少共團員，是革命的……”他又一連吐了兩口血，話都含混不清了，“就……就是剩一滴血，也要為……人民……流！”說完，他手一松，閉上了眼睛。彭紹明含著眼淚，掩埋了自己的首長以后，帶上戰(zhàn)友的遺物和要求，沿著山石和叢林堅持著向西走。他原希望能趕上自己的部隊，但當他走到江邊上時，只見江岸上一片火把通明，敵人已經(jīng)修好了被紅軍炸毀的浮橋，大隊的國民黨軍隊正急急忙忙地擁過江去。要想趕過這密密層層的追兵，趕上自己的部隊，已經(jīng)不可能了。
他躲在一叢小樹后面，望著那滔滔的江水和成群的敵兵，呆呆地坐著，思索著，直到天快亮了，他才拿定了主意：往回走，只要有一口氣，也要回到蘇區(qū)去！回到自己人中間，去進行斗爭！從此，他走上了回頭路。為了安全地通過這段白區(qū)，他不得不晝伏夜行：白天，他找個僻靜的山坳、樹叢躲藏起來，睡上一會兒；夜里，當路斷人稀的時候他拄根大竹杖，一瘸一拐地趕路?？柿?，到水塘里喝口生水，餓了，到收獲過的紅薯田里扒點剩下的紅薯啃啃。就這么著，一天天、一步步地往東趕。
這些，對于一個負了傷的、十七歲的娃娃說來，是夠困難的，但都還能夠忍受。最使他難耐的，還是這可怕的孤獨。他是在紅色政權(quán)下面長大的。過去，在童子團里，小朋友成群結(jié)隊地在一起念書、勞動。參加了紅軍，又是在一個和樂的大家庭里，學習和戰(zhàn)斗。而現(xiàn)在，卻是一個人，披星戴月，踟躕在這荒涼的郊野里。只到這時，他才深深地感到，一個人離開了同志們，離開了集體，是多么痛苦。這種對孤獨的恐懼、對回到集體的熱望，也成了他激勵自己的力量?！白?，快點走，多走一步就早一點趕到蘇區(qū)，早一點見到自己的親人！”……(1957年11月7日)
5.下列對文本相關(guān)內(nèi)容和藝術(shù)特色的分析鑒賞，不正確的一項是(　　)(3分)
A.漆黑的林子、鳥叫聲、風吹葉落之聲，小說第二段環(huán)境描寫所營造的氛圍與彭紹明脫離大部隊內(nèi)心的感受相映襯。B.在彭紹明醒來后，小說插入了其身份介紹和“夜游生活”的背景，這既是故事發(fā)展的需要，也豐富了敘述藝術(shù)。C.連指導員這一形象出場不多卻意義重大，其遺志成為彭紹明前進的動力，也成為他克服困難、最終成長的精神信仰。D.身處漆黑樹林、遭遇戰(zhàn)友犧牲、目睹敵軍堵住過江之路，彭紹明回歸大部隊的渴望因恐懼而變得越來越迫切。解析　本題考查學生對文本藝術(shù)特色的分析鑒賞能力。D項，“恐懼”錯，由“往回走，只要有一口氣，也要回到蘇區(qū)去！回到自己人中間，去進行斗爭！”可知，彭紹明迫切渴望回到大部隊是因為想繼續(xù)戰(zhàn)斗。
6.本文節(jié)選自小說開端，假如后續(xù)部分以“在返回蘇區(qū)路上”為情境，下列最能體現(xiàn)彭紹明作為革命的村野“火星”的情節(jié)是(　　)(3分)
A.在返回蘇區(qū)的路上，彭紹明遇到了圍追堵截的敵人，英勇奮戰(zhàn)之后光榮犧牲。B.在返回蘇區(qū)的路上，除了忍受肚子餓、身體受傷之外，彭紹明一路順利抵達蘇區(qū)。C.在返回蘇區(qū)的路上，彭紹明路過一個敵軍占領(lǐng)的村子，團結(jié)村民一起智勇抗敵。D.在返回蘇區(qū)的路上，彭紹明正好遇到另一批“掉隊”的戰(zhàn)士，結(jié)伴順利抵達蘇區(qū)。
解析　本題考查學生對文本相關(guān)內(nèi)容的理解和分析能力。A項，“火星”代表的是革命的“希望”，“犧牲”的結(jié)局不能體現(xiàn)出這個含義。B項，“一路順利”不符合當時的實際，且無法體現(xiàn)彭紹明對革命的忠誠和堅韌的品格。C項，表現(xiàn)彭紹明機智勇敢，體現(xiàn)他的成長，符合作為“火星”的特點。D項，“結(jié)伴順利抵達”不符合當時的實際，且無法體現(xiàn)彭紹明對革命的忠誠和堅韌的品格。
7.文本雖然只節(jié)選了小說的一部分，但彭紹明的形象卻鮮活、真實，請從“少年”和“戰(zhàn)士”兩個角度簡要分析。(4分)
解析?、佟吧倌辍钡奶卣鳎骸八幻娉砸幻嫦耄骸呛屯緜冊谝黄鹪摱嗪?！’”“最使他難耐的，還是這可怕的孤獨”“只到這時，他才深深地感到，……‘走，快點走，多走一步就早一點趕到蘇區(qū)，早一點見到自己的親人！’”，面對孤獨，恐懼、退縮，渴望親人。②“戰(zhàn)士”的特征：“他吃力地坐起身……悄悄地爬出了樹林”“為了安全地通過這段白區(qū)，……一瘸一拐地趕路”，斗爭經(jīng)驗豐富，孤身在野外生活，嫻熟地運用武器，與白軍周旋。答案?、佟吧倌辍钡奶卣鳎好鎸陋?，恐懼、退縮，渴望親人。②“戰(zhàn)士”的特征：斗爭經(jīng)驗豐富，孤身在野外生活，嫻熟地運用武器，與白軍周旋。
★8.有學者評論王愿堅的小說：善于找到有別于他人的新的“獨特的角度”。除人物形象獨特外，本文中“獨特的角度”還有哪些？請加以分析。(6分)
解析?、龠x材獨特：小說描寫了一個掉隊的紅軍小戰(zhàn)士彭紹明歷盡艱辛想要回到蘇區(qū)繼續(xù)戰(zhàn)斗的故事，文中細致展現(xiàn)了彭紹明的經(jīng)歷和內(nèi)心活動。經(jīng)歷方面，側(cè)重寫他接受指導員的委托去追趕大部隊，“彭紹明含著眼淚，……沿著山石和叢林堅持著向西走”，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無法追趕上大部隊了，“要想趕過這密密層層的追兵，趕上自己的部隊，已經(jīng)不可能了”，于是他決定回到蘇區(qū)去，“直到天快亮了，……去進行斗爭！”；這一路上他“晝伏夜行：……到收獲過的紅薯田里扒點剩下的紅薯啃啃”；文章也展現(xiàn)了彭紹明的內(nèi)心世界，“只到這時，……也成了他激勵自己的力量”?？傊?，小說通過描寫少年戰(zhàn)士的經(jīng)歷和內(nèi)心感受，表現(xiàn)革命戰(zhàn)爭星火燎原
的宏大主題。②敘述方式獨特，小說全部從彭紹明的視角展開敘述，如開頭寫他從睡夢中醒來，準備出發(fā)，“吃力地坐起身，……‘唰’地推上了一顆紅子”；寫他的回憶，“戰(zhàn)斗是異常激烈的，……熬過了艱苦的一天”“彭紹明含著眼淚，……沿著山石和叢林堅持著向西走”；寫他一路上的艱難，“他不得不晝伏夜行：……一瘸一拐地趕路”?？傊?，以少年戰(zhàn)士的獨特視角敘述故事，既展示其自身的成長，也借其視角傳遞作者的情感態(tài)度和價值判斷。③情節(jié)推進獨特：小說寫了彭紹明細膩的內(nèi)心世界，如前文“他原希望能趕上自己的部隊……已經(jīng)不可能了”“他躲在一叢小樹后面，……去進行斗爭！”，于是情節(jié)推進，寫他如何趕路；后文“最使他難耐的，……也成了他激勵自己的力量”，正是這力量激勵他繼續(xù)走下去?？傊?，人物內(nèi)心的變化與“火星”燎原這個故事相輔相成，共同推進情節(jié)發(fā)展。
答案?、龠x材獨特：小說通過描寫少年戰(zhàn)士的經(jīng)歷和內(nèi)心感受，表現(xiàn)革命戰(zhàn)爭星火燎原的宏大主題。②敘述方式獨特：以少年戰(zhàn)士的獨特視角敘述故事，既展示其自身的成長，也借其視角傳遞作者的情感態(tài)度和價值判斷。③情節(jié)推進獨特：人物內(nèi)心的變化與“火星”燎原這個故事相輔相成，共同推進情節(jié)發(fā)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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